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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姑娘！你……”他将她扶住，又说不出那些肉麻的话。
滕锦忆猛然想起崔小七一般都是眼若繁星似得总爱唤她“女侠”，照他的气质，更像是坚韧藏拙，断不会是刚才那一瞬间锋芒毕露的气场。
她拔出了重剑对上他的胸膛，低喝道：“你到底是谁，他在哪！？”
定江山只觉得齿冷，但还是愿意扮成温和的样子，疑惑：“你怎么了？”
滕锦忆终于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这个“崔小七” 永远不会主动应下她的问话，非要她再重复上一遍才能完整交谈。
她便不再介意这男子说得任何话，抬臂一压，重剑割开了他的肩袖，剑气直抵他咽喉：“他在哪？！”
定江山缓缓松下了神情，用手板过她的剑，失神望了她一会儿，开口说：“我带你去找他。”
滕锦忆见他如此，直接将重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神迥然，笃定道：“你骗不了我。”
他握紧了手，掌心鲜血淋漓，殷红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地上，定江山出神地看着那血点，不明白她为何不能选择自己，明明他们才是一类人。
——
一个半月后，华山气宗掌门岳不群喜得千金这件事也传遍了五岳。
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武当清虚，冲虚两位道长、丐帮帮主解风、沙海帮小帮主霍雁雪、峨眉派掌门大弟子谭迪康、义盗门大师兄梅三更等等武林豪杰参加了岳灵珊的满月酒。
此番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托田伯光拿去的贺礼最大，有从婴孩时候一直穿到开蒙的小衣服，鞋袜，大大小小的十二副金银手镯，五对宝石长命锁，还有海鱼野稚之类的海味山珍，都是些实在且用得上的好东西。
除了岳不群和令狐冲，就连刚收的小弟子陆大有都有相应的礼物。
岳不群觉得东方不败实在难以琢磨，就当着一众武林豪杰的面接下了这个贺礼，回去想了三天，还问了他妻子宁则中的想法，得出的结论是东方不败只对他有恩怨，且他不喜欢令狐冲。
他而后几天还特意观察了一下令狐冲这个孩子，发现并无异常，与那峨眉派的谭迪人，还有余沧海的四个小弟子一样可爱讨喜。
他实在想不出东方不败是因为什么而厌恶这个小孩，还是留心防备了些，没将真正的武学真谛教给他。
——
天气冷上山了，黑木崖的各个山峰烧起了地龙。
东方不败披着那火红底色黑芒的狐裘在青玉轩里与杨莲亭吃着茶点。
“莲弟，一旬前你给薛庄主去了信，如今他怎样了？”
“都好。他没与爷多说，想是怕你我帮他，我这个兄弟被他爹保护得太好了，该磨练的地方没有磨砺到，现今如此，多会困苦烦恼。”
东方不败把他碗里的姜茶添满，顺口说：“宝剑锋从磨砺出，他撑过这些苦难，将来总会领悟些东西。”
杨莲亭想了想，还是与他商量说若是薛楼起投奔他来，雁荡山会给他留位子，让东方不败给他个闲职就好。
东方不败应允，翌日朝会商讨此事时，童百熊就提议让杨莲亭当雁荡山的坛主，他说这是杨莲亭一手建下得，别人再去实在不好看了，求教主不要避嫌了。
杨莲亭乍听到这事还诧异童百熊何时这样好心了，后来问了东方不败是不是他给敲打了才让童百熊支持他的，东方不败说不是。
“童大哥是个功利性子，虽有些好大喜功的缺点，但是他承认也喜好帮那些有底气和实力的人，他知道行云寨是你一手支起来的，如今有机会了，自然愿意帮扶你一把。”
“无人反对？”
东方不败在被子里握紧他的指尖，笑道：“当真无人反对。”
杨莲亭亲了亲他的脸，不再想那些事，只将他微凉的脚夹在小腿间捂暖：“你待爷们儿好就行，其他的无甚作用。”
东方不败顺着他搂来的手缩进他臂弯，蹭过他略带胡茬的脸，抓住被子收紧了空隙，掩住自己泛红的脸。
他总会沉沦在他不经意的坦诚相待中，这汉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虽然有时候冲动鲁莽些，却格外让人觉得心安。
他不是这样单纯直白的性子，可偏偏就喜欢与他性格相差甚远的人，或者来填补那七年情绪上空缺；或是望见他一身峥峥傲骨觉得欢喜；或是看出上辈子他那与自己相差无几的野心，放权妄图弥补他，也弥补年少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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