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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圣人,你莫要作揖了,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可不要耽搁了咱们寻宝物。”佛老看不过,忍不住开口。 “此事正需要佛老主持公道。”礼圣人趁机将佛老拉上战车,然后脑袋一转看向孟圣人,最后笑眯眯的道:“孟圣人,那老酸儒李铭,是你的弟子吗?” 听闻礼圣人开口,再看看礼圣人笑眯眯的表情,孟圣人不由得心神提了起来。 李铭是他的弟子,此事乃人尽皆知,对方为何会忽然这么问? 怎么回答? 依照他对礼圣人的理解,此时既然开口提点李铭,怕就是冲着李铭去的。 回答李铭不是自己的弟子?万一礼圣人下黑手怎么办? 回答李铭是自己的弟子?万一有什么事情,牵扯到自己的身上怎么办? 孟圣人虽然与老酸儒意见相左,但却也心中暗自认可了老酸儒的道。 自家弟子门人遍布天下,可全都如提线木偶一样,难有大作为。反倒是那老酸儒李铭,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和观点,要是能找到方向,未来必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业。 当然这些年老酸儒李铭的日子,他并非没有看到,只是没有理会罢了。 他认为老酸儒李铭的道,终究是有瑕疵的,难以成道。他要是支撑不住,返回学宫中和自己认错,未来必定可以大有作为,成为自己一脉的继承人。 “那孽障又惹出什么祸端了?还是做出了什么欺师灭祖,十恶不赦的罪孽了?”孟圣人又不傻,怎么会中计? 他没有回答礼圣人的问题,而是提出了疑问。 见到孟圣人没有上钩,礼圣人也不啰嗦,而是直接图穷匕见:“诸位,请看浩然长河,我儒门又有一位新的圣人即将诞生了。” 礼圣人话语落下,诸位圣人俱都是心头一紧,齐齐看向命运长河,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 就见在那命运长河之中,一朵白色的莲花花包在缓缓酝酿,不断汲取着儒道浩然长河的气息孕育自己。 “李铭,他要成圣了?”看着那白色的莲花花包,佛老不由得一愣。 此圣人非洪荒的彼圣人,但能找到自己的路,那也足够惊人。 圣人啊! 带有一个圣字,已经有了部分大罗的特性。 孟圣人听着众人的夸赞,尽管脸上极力抑制,可圣人也是人,终究是难以抑制那巨大的喜悦。 一旦老酸儒成圣,到时候就是一门双圣人,就算是礼圣人一脉,也要被自己给压制下去。 “距离成圣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是松松垮垮的根基罢了,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还只是平地呢。他家莫要夸他,他能不能将那万丈高楼立起来,还是两说呢。”孟圣人看着浩然长河中的李铭,不由得喜笑颜开,话语虽然谦虚,但脸上却充满了得意。 不错,就是得意! 得意到了极点! 他这一脉,即将又有圣人出世了。 一脉双圣人,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这是何等的荣耀? 压过礼圣人一脉,指日可待! 他浩然大道将要超过礼圣人的大道,成为人族第二大道。 天下练气士苦大周久矣,却不知道儒门各大支脉苦礼圣一脉久矣。 礼圣人得了大周王室的支持,将天下各大儒家支脉牢牢的踩在脚下,五千年来不得翻身。 现在听闻浩然一脉即将出头,能与礼圣人一脉掰腕子,对于众人来说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不管是哪一家,都见不得一家独大。 “恭喜!” “恭喜!” “恭喜!” 诸位圣人看着那浩然长河中孕育的花骨朵,俱都是心中五味杂陈,一双双眼睛酸熘熘的看着孟圣人,眼神里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一个个强行忍着心中的醋瓶子,对着孟圣人道喜恭贺。 “孟圣人,你可是功德无量,为我人族又培育了一顶梁。”尸子笑眯眯的道。 “不错,新圣人诞生,对于大周的士气,可是又一个打击,代表着大周气势衰落,我练气士一脉即将崛起。”名家圣人公孙龙道喜。 一时间场中气氛开始逐渐热切起来,众人忍着心中酸意,不断对孟圣人道喜。 诸子百家,谁都不想看到一门双圣人,但现在好像孟圣人一脉的崛起已经无法阻挡。 但是能有浩然一脉站出来和礼圣人一脉打擂台,对于众人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好事情。 看着脸上憋不住笑意,笑成一朵花的孟圣人,礼圣人咳嗽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道:“诸位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盆冷水泼下,叫场中众人话语止住,俱都是一双双眼睛看向礼圣人。 “礼圣人此言何解?”佛老眼神亮了,心中暗自道:有波折。连忙开口问询了一声。 孟圣人也看向礼圣人:“礼圣可是有何见教?” 礼圣人摇了摇头:“李铭有了圣人根基,自然是可喜可贺,值得普天同庆。但……李铭如果不是我练气士一脉的圣人呢?不是我儒家的圣人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孟圣人心中一惊。 早就在礼圣人到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妙,知晓礼圣人来者不善,可不曾想此时对方竟然真的发难了。 “根据大内深宫探子密报,大周朝廷已经扶持李铭,倾尽全力相助李铭成圣,用来与我等抗衡争锋,打击我练气士一脉的气势。朝廷想要借助李铭,在重新立起一面练气士的旗帜,叫我练气士一分两半,不断对抗内耗。诸位觉得,这还是好消息吗?”礼圣人不紧不慢,用小戒尺敲打着手心。 “什么?李铭投靠了朝廷?” “不可能!他是练气士,怎么能投靠朝廷?” “他可是练气士,怎么能做血脉者的走狗?” “那李铭年轻之时就不顾人伦礼仪,当场顶撞孟圣人,离
经叛道至极,根本就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要是说别人背叛儒门投靠朝廷,我不相信。但要是说李铭此人,倒还真做得出来。他连老师都敢质疑、忤逆、顶撞,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就在此时,阴阳家的圣人邹衍,此时身上穿着黑白二色的道袍,开口说了一声。 听闻邹衍的话,场中众人俱都是一愣,一双双眼睛看着邹衍,觉得此人说的很有道理。 就连老师都敢顶撞、质疑、背叛,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尤其是在这个知识垄断的时代,老师的地位尤其在父母之上。 李铭连老师都敢顶撞忤逆,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你说李铭投靠了朝廷,可有证据?咱们绝不能冤枉好人!”就在此时,管子开口提问了句。 但心中却也清楚,礼圣人要是没有十足把握,此时怕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来。 “证据?当然有证据。”礼圣人目光一桩,落在了朱悟能的身上。 但是他却并没有理会朱悟能,而是自顾自的从怀中拿出一份书信:“我这里有一份书信,可以作为证据。” “这份书信,乃是老酸儒李铭,与朝廷镇诡司大统领智狐的一份书信。”礼圣人摇晃着手中书信。 这份书信当然是他伪造的! 身为圣人,想要伪造一份书信,很难吗? 他要的是李铭死! 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还要死的光明正大! 死的叫礼圣人无话可说! 他礼之大道在人族传播数千年,乃是人族百家魁首,现在有人竟然想要撼动自己的地位,他怎么允许? 一门双圣人就是罪! 伪造书信,确实是会叫自己无暇的心境有破绽诞生,可是那又如何? 现在是大争之世,由不得他不争。 “书信?什么书信?”孟圣人忍不住开口。 “李铭因为困于境界,蹉跎数十年而无望突破,竟然接受大周朝廷的拉拢,大周朝廷以太古典籍《礼记》为诱惑,叫那李铭背弃信仰,投靠了大周朝廷。”礼圣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澹漠。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绝不是那种人!”孟圣人闻言一把夺过书信,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自己的弟子,自己还不了解吗? 就自己弟子那脾气秉性,叫他投靠大周王室,可能吗? “不可能!绝无可能!”孟圣人连连摇头。 “你是在质疑这份书信的真伪?”礼圣人不徐不疾,笑眯眯的道:“还是说,你在质疑我造假?伪造了这份文书?” “这文书来历不明,当然要质疑。难道仅仅只是凭借一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文书,就要给我练气士一脉未来的顶梁定罪?”一旁的张角开口。 张角当然不是打抱不平,充做老好人,而是太平道与孟圣人一脉之间的关系复杂难明。 他也不想趟浑水,但孟圣人一脉崛起,符合太平道的利益。 事实上太平道与浩然一脉的关系确实是暧昧不清。 之前礼圣人一脉被大周朝廷祭祀,敕封为国礼,太平道为了遏制礼圣人一脉,可没少扶持孟圣人一脉。 太平道席卷天下,当然不会做慈善,为人做嫁衣。作为天下第一教派,可没少在天下布局,到处做搅屎棍。 包括扶持一些千年‘老二’去牵制那些排行第一的龙头。 恶心人的事情,太平道可没少干。 尤其是太平道要组建人间道国,和礼圣人的‘礼国’有些类似,双方若有若无之间,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太平道避免被礼圣人摘了桃子,暗中可没少针对。 一旁张角看到孟圣人被逼到墙角,一双眼睛里不由得露出苦笑。 他现在能怎么办? 只能强行出头,站出来打擂台。 “荒谬,就仅仅只是凭借一份书信书信,就要定人死罪?”张角在旁边接过话。 对于这书信中的内容,他是嗤之以鼻。 看到张角出头,礼圣人嘴角翘起,整个人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看的张角有些发毛。 很好! 好得很! 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将朱悟能的书信拿出来,而是伪造了一份书信,为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真以为他是瞎子? 太平道这些年做的龌龊事,不断给自己添堵,他早就看到了,只是不好计较。 他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对付太平道,防止太平道阻止自己逼宫孟圣人。 “孟圣人与太平道关系似乎暧昧不清,想要针对孟圣人,还要先将对方太平道这个盟友拖下水,叫太平道自顾不暇。” 这些年太平道为了压制修炼界的各大势力,可没少搞小动作,扶持孟圣人和自己作对,想要利用孟圣人牵制儒家,真当他没有察觉不成? 他现在只想对付孟圣人,一统儒门,然后再横扫其余诸子百家,此时可不是与太平道撕破脸皮的时候。 但太平道现在自己主动跳出来,他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礼圣人攥着书信,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颜渠。 他也不是软柿子,一直隐忍至今,终于可以发难了。 “别急。着什么急啊!”礼圣人扭过头,一双眼睛看向张角,笑容叫张角又些毛骨悚然。 他之所以不拿出第一封信,就是寻思如果太平道不跳出来,自己也不必节外生枝,毕竟现在太平道势大,不好对付。 但现在张角不知死活的自己站出来,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图穷匕见! “道友,此事还要劳烦你作证。”礼圣人将目光看向朱悟能。 朱悟能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礼圣人。他现在遭受劫数,化作太古天蓬,虽然半步长生,但一身实力确是大打折扣。 现在当然是越低调越好,并不想引人耳目。 而且作为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此时看着礼
圣人的动作,他又岂能不知道礼圣人的打算?这一遭浑水,他是绝不想趟进去的。 但礼圣人即然开口当面点出,朱悟能却也不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可不想掺合进礼圣人或者孟圣人一脉的争斗。 好端端的管他什么事? 坐在一旁吃瓜不香吗? 瓜不好吃,还是没事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