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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阳宗内等级森严,地位辈分也严格区分。宗主之下有长老,长老之下有门主、堂主、各种杂职,因坐拥山湖众多,还有巡山巡湖的领事。
宗主和长老的亲传弟子称为内门弟子。
而外门弟子暂时没有师父“认领”,想成为内门亲传弟子,或可通过每三年一度的考核,也可通过在仙门大比中获取好名次,认一位投缘的长老或修为超越金丹的内门弟子做师父。
沧阳宗富庶,外门弟子也能住上独门独院的“宿舍”。哪怕作为外门弟子潜心修炼一辈子,也可保舒适果腹。
为彰显慷慨,沧阳宗外门弟子数量是五大宗门之最,几乎来者不拒,鱼龙混杂。
岫玉长老叫人领唐卿翊去看她的住处,江玄遥没有立刻回执事堂复命,先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的房舍许久没有修葺,桐木生蠹,无人来换。防护法阵缝缝补补,补出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粗糙光晕,略显破败。
江玄遥双手捏诀,在院中打下一层牢固的障眼法阵,让外面看不到院内的动静。
法阵已成,江玄遥双腿支撑不住,跪坐在院中。
在魔界待了数日,周遭似有若无的魔气渐渐渗入体内。
寻常修士不小心沾上血煞魔气,浑身经脉都会隐隐作痛。误入歧途的魔修,堕魔时更要受万箭穿心之苦。
可他最初被魔气包裹时,便如同冬日坐在温暖的火炉旁温暖自在。
灵脉越舒适,心底越不安。
他想用后天修炼的正统灵力压住,但那点灵力如蚍蜉撼树,挡不住源源不断涌入的魔气。
现在浑身经脉发热,如蚁虫啃咬,魔气仿佛想越过灵力,篡改他体内因修炼正统仙术而锻炼出的回路,以便魔气能更好地流通。
江玄遥透白的脸色泛红,细密汗珠从额角滴下。
恰在此时,头顶飞来一只后背纹路奇特,尾羽泛着流光的鹦鹉,被拦在防护法阵外,停在桐木栏杆前。
“妖孽!速去执事堂复命!还要十位长老等你一个不成?”
江玄遥心下了然,不耐道:“等等就去。”
“妖孽!速去执事堂复命!还要十位长老等你一个不成?”
“鹦鹉兄,麻烦你回去说一声,等我收拾一下再去。”
“妖孽!速去执事堂复命!还要十位长老等你一个不成?”
江玄遥索性不理,边解衣进浴盆,把自己埋进冰水里褪去灼热,边听了鹦鹉百八十遍“妖孽”的广播。
等他被冻得唇色发白,换好衣服出来,整条街当他邻居的外门弟子都听见了,捧着瓜果一同看鹦鹉的鸟喙上下磕碰,还在喊:“妖孽!速去执事堂复命!还要十位长老等你一个不成?”
江玄遥:“……”
众人或幸灾乐祸或满脸狐疑的目光中,江玄遥长袖一振,衣袂飘扬,运着一阵清风直冲仙山峰顶的执事堂而去。
执事堂肃穆庄严,雕梁画栋,檐柱高耸,仿佛凡间传说里的神宫。内堂空旷,步履再轻,踩在西洲仙鹿毛制成的暗红软绒上,仍有回音。
玉阶上设十一个座位,中间闭关不出的沧阳宗主位置空着,其余十位长老皆已入座。
十位长老中除了暮态已显的岫玉长老之外,都是青少年模样,但大都不苟言笑,端着坐姿威仪。
江玄遥站在堂中,受台上十位长老审视。
他能感到来自十双眼睛里的轻蔑,却坦然抬头。
再大的阵仗,也不过就是一通盘问之后再对他“行刑”,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
除宗主之外修为最高的凌云长老问:“听说你入魔界十多日一无所获,还让深渊煞气不知所踪?”
管凡间供奉的司禄长老说:“你可知人间已有几处城池被不明来历的煞气笼罩,瘴雾数日不散,凡人连供奉沧阳宗的庙堂祭飨都停了?”
反而是挨在宗主空位左边的岫玉长老,急匆匆地替江玄遥说了句话:“魔渊异动,他可是弟子里唯一一个站出来的。”
众长老惊奇,纷纷侧目,岫玉长老清清嗓子:“这一趟,江小友至少探查了魔界十城的现状,知道魔尊近来没什么大动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江玄遥被他一声“江小友”腻得牙酸,才想起,岫玉长老怕是还惦记着被唐卿翊识海吞掉的那把绿绮台,不想得罪自己。
众长老沉吟,坐在宗主空位正右方的凌云长老,终于幽然开口道:“别的不说,你在魔城周游数日,肯定没少吸收魔气吧?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有理智?是不是硬撑的?”
凌云长老冷淡严肃。
话音刚落,其余九位长老皆是沉默,大堂里落针可闻。
江玄遥索性上前一步。
除凌云长老之外,其余九人竟都跟着他的动作向后缩了一步。
江玄遥展颜一笑:“魔气入体,如鱼得水,全身灵脉畅快通顺,前所未有,难怪你们从来不让我出沧阳宗半步啊。”
他抬头,望着他们或惊恐或紧绷的神情,识海放松,解开体内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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