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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显然是第一次听说山楂这种水果。
他看看手里咬了一小口的山楂，又看向黛丝娜，眸中写满类似“这东西当真是甜的吗”“可我为什么吃着是酸的”的不解和狐疑，这让黛丝娜笑得更开心了。
她直接笑得趴在了桌子上，如果不是讲台上还坐着个喘气的老师，她此刻一定已经拍桌大笑。
要命，甜心老师好可爱呀！
泽维见她这样，哪怕他是第一次吃山楂，也顿时明白了她在恶作剧。
一股被欺骗的怒火瞬时涌上他的胸口。
偌大的教室内，除了笑得不省人事的黛丝娜以外，其余三个学生忽然感觉出窗户的玻璃在微微颤动，发出沉闷的嗡嗡响声。
“地震了？”小胖子男生下意识地做出起跑姿势。
坐在黛丝娜前面的男生说：“不像是地震，倒像是某种神秘的力量波动。”
难道说……
三人纷纷看向讲台上的泽维。
他微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那副金丝边眼镜后是何种情绪，但此情此景，明眼人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是黛丝娜把老师给惹生气了。
“黛丝娜！”雪莉瞪向她，大喊：“你还好意思笑！还不赶紧向老师道歉！”
黛丝娜慢慢直起身子。
她没有理会雪莉的挑衅，也没打算道歉，而是看向讲台方向，说：“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耍你玩？”
讲台后的男人没有回应，沉默不语。
黛丝娜又问了一个问题：“老师喜欢喝咖啡吗？”
泽维的眉心微微皱了皱，带着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黛丝娜也不管他有没有回答，继续说道：“我没有骗老师，山楂确实是我最喜欢的水果，我这个人口味和别人不大一样，从小就喜欢吃酸的辣的，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在前世，她最喜欢的其实是酸梅，只是她没能在这片大陆找到酸梅的影子，倒是在山沟沟里找到几颗不起眼的山楂树，果子成熟烂在地里，无人问津，就连路过的鸟都不吃。
于是她赶紧把它们移栽回来，时至今日，城堡后山的山楂树已经成林了。
泽维：“所以呢。”
他的声线很低，透着几分生人勿进的冷意。
黛丝娜：“有的人喜欢喝咖啡，他们认为咖啡刚入口时是苦的，之后却能慢慢品出甜味来，可那些不喝咖啡的人就不明白这一点，他们只觉得咖啡很苦很难喝。”
小胖子男生摸着下巴点头：“有道理啊，我就觉得咖啡苦死了，真搞不懂有什么好喝的。”
“但就是有人喜欢呀，”黛丝娜看着讲台上的男人，说：“同理，我喜欢吃山楂，就是因为我觉得它酸中有甜，那种又酸又甜，慢慢回甘的感觉，远比那些奶油蛋糕更吸引我。”
泽维的目光微滞。
“就像老师一样，”黛丝娜说：“如果我真的想恶作剧，我完全可以送你一盒我最讨厌的苦瓜，可是甜心老师，我这样叫你不是没有理由的，起码在我的心里，我是真的觉得你就像山楂一样‘甜’呀。”
少女的脸上又泛起笑意，那对天蓝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揉碎了天上的星星。
泽维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烦躁。
她懂什么？才认识他这个老师几天，就敢这么轻易下定论。
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从怎样肮脏堕落的地方而来，不清楚的他过去，也不会知道他内心深处那些阴暗可怕的想法。
如果她知道了一切，还会这样笑着喊他甜心老师吗。
绝对不会，这个蠢货。
“咦？地震好像停了。”小胖子见窗户不再震动，便安心地一屁股坐回座椅。
黛丝娜刚想再说些什么，泽维却已经低头翻起了课本。
“好好听课。”他翻开书，将装山楂的盒子默默盖好盒盖，“今晚有作业，每个人回去自己写完，下次上课前交上来。”
黛丝娜眨巴了两下眼睛。
自己写完？怎么感觉这话说得这么有针对性呢。
-
放学之前，黛丝娜专程跑到玛丽娅所在的班级。
此时玛丽娅已经走了，她只好抓住一个同学问道：“玛丽娅去炼药室了吗？”
同学想了想，“去了啊，她……”
“那就好。”黛丝娜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她就是嘴硬心软。”
女人，嘴上说着不去，身体还不是老老实实地替她去值日了？
准备迎接大机遇吧！日后不要太感激她才是。
同学疑惑地挠挠头。
他上学期也和玛丽娅一个班，玛丽娅难道不是早就开始每天中午去炼药室了吗？并且回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身奇怪的药味。
这和嘴硬心软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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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堡后，黛丝娜关起房门，和两个侍卫说起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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