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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听后淡然地拿出一个长管状容器，约一指宽：“社长说为防止你使用缓兵之计，要先从你这采点血液，用于唐人社结阵。”
这其实也是加入唐人社一个必要的程序，唐院的结界就是以血为媒建起。但时也的血略有特殊，若真是用来结阵倒没什么，就怕别有用途。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晋扬，他的那些所谓的研究，能用他的血大做文章的地方肯定只多不少。
但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一种选择。
时也挽起了袖子，将手臂暴露在空气之中。无名走上前，将容器对准血管，然后按了上去。
时也只觉一阵轻微的穿刺感，那容器里便开始储蓄他的血液。
也就几秒的功夫，采血就结束了。
无名将容器收好，对时也伸出了手：“欢迎加入唐人社。”
时也看了眼他枯瘦的指节，握了上去，笑道：“不知能否和社长聊聊。”
这一刻提出的见面自然和方才的见面不同。
“可以。”无名答应得很快，似乎并不关心他想要做什么。
……
唐玉性格恶劣，褚南知一直都知道。
他看到了结局，却还是执意招揽时也，那么时也对他的利用价值必然是在死亡之前就会实现。
又或者，他没什么目的，只是觉得有意思。
“你的游戏里，好像没有我。”褚南知揉了揉眉心，凤目微挑，“这一次我不会只看着了。”
前几次褚南知都不敢涉足时也的生活，置身事外，上帝视角却无法行上帝之事。
所以他明白了，不涉入其中，仅凭人生中几个选择的改变，无法逆天改命。
所以这一次，他选择走进时也的世界，哪怕是他无法承受的奢望，无法企及的光明。
唐玉知道褚南知的话从来都不会是开玩笑，说实话他挺喜欢褚南知的，只是他这人难沟通得很，按年轻人的话来说……他们三观不合。
忽然，唐玉放在石桌上的手机亮起，他瞥了眼，眼底笑意浮现：“没有用的，不管几次，都是一样。”
褚南知自然也注意到了，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条关于时也的消息。
他右手抬起悬于空中，指节自然垂落，眼神冰冷到极致：“是你说还是我来？”
“人很快你就能见到。”唐玉将手机往前一推，示意他随意。
褚南知也不客气，三指一转，他脚下的地面便与石桌一同围绕二者之间的中心点旋转，眨眼间石桌便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条无名发来的信息，上面明确写了“任务完成，现在返回，时也要见你”这一行话。
“本来我很好奇，堂堂褚南知，时也再特别，也不足以得你青睐。云落回来后我便明白了，太有意思了，他不适合组织，他是我们的人。”
唐玉坐在孤零零的石凳上，看褚南知的表情，应该并不打算把他的桌子还给他。
“疯子。”褚南知冷声说道。
唐玉不怒反笑，甚至鼓起了掌，一下又一下，轻慢而优雅：“疯子？难道时也就不疯吗？”
“异灵之主，真是令人期待。”
异灵之主，能与异灵签订血契。异灵从此认主，人死灵散，绝对服从，永不背叛。
在褚南知的记忆里，时也是孤独的。
从有异能开始，他便无法在普通人中找到归属感。
在异能者中，他又一次成为异类，似乎没有一个地方能是他的安身之所。
他像是一叶孤舟，随波漂流，无法捕捉自己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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