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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编外_碎片记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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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屋后就是那半棵丁香树,奇怪的树,生命力顽强的树。

这棵丁香树应该有些年月了,总之比我的年龄要大许多,树干比成年人的大腿要粗一些,大概有六七米那么高,深绿色的叶子,粉白色的花朵,而且花期很长,当丁香花盛开的时候,不夸张的说,整个村子都能闻到花香。浓郁的花香,但并不刺鼻,这也是它的奇怪之处,不像公园里那种灌木丁香树,长得只有手指那么细,而且开花时,香的刺鼻。

奇怪的阴阳术树,一半儿枯萎死去,一半儿枝繁叶茂。我六岁之前它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我把它弄残疾的,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六岁那年,一个盛夏的午后,我迷迷糊糊的从炕上醒来,也许是热醒的,也许是渴醒的。总之那天特别的热,我来到外屋的水缸旁,拿起水瓢,咕咚咕咚的大口喝水。

我透过老宅的后门,看到了那棵丁香树,觉得这么热的天儿,它一定也非常的渴,这时我看到水缸旁有一个大盆,盆里装满了水,我把这盆水全部给丁香树解了渴。可我哪里知道那是比海水还要咸的浓盐水。不一会儿奶奶就问我,“你把我准备腌咸鸡蛋的那盆水弄哪去了”,我说“浇树了”奶奶没有责怪,只是说了一句,“你个傻小子,是不是睡觉睡懵了,这棵树是活不成了”

然后奶奶开始不停的给丁香树浇水,说这样也许能救活这棵丁香树,当时我还小,连“稀释”两字啥意思都不知道。不过也和奶奶一起左一盆右一盆的给丁香树浇水,直到把这一大缸水全部用完。可丁香树还是打了蔫儿,几天后掉光了叶子,当时我以为它死了,是我害死的,心里还挺难过的。可没想到来年的春天,它顽强的“绿”了,不过只有一半。

我很喜欢这棵丁香树,夏天的时候没少和奶奶一起在屋后这棵树下乘凉,而且丁香树还有一个驱蚊虫的特性。记得父亲在这颗丁香树上,用两根麻绳,一块木板,做了一副秋千。

我坐在秋千上,奶奶在后面推着我“荡悠悠”讲故事,有一次我问奶奶为什么村里人管我叫”大光腚”?奶奶告诉我“那是大人逗你玩儿呢,给你起的外号,你三四岁的时候,一到夏天,总是光着屁股房前屋后的乱跑,不是不给你穿衣服,而是穿了衣服出去你回来时却光着腚,你说嫌热,衣服有时能找回来,有时找不回来,没少丢衣服,所以别人才给你起的外号”。

想想我小时候就这么“洒脱”吗?随意索性与生俱来?嫌热就把衣服脱扔了?也许我只是怕把衣服弄脏了,因为那时候总喜欢玩泥巴,翻墙头,把墙头当马骑,左邻右舍之间,都是用土坯做的,低矮的围墙。我记不得我把衣服脱到哪里去了,可能放在围墙上,也可能挂在树枝上。也许是被大风“偷”走了,也许是被陌生人捡去了。

我的童年谈不上多么的快乐,但绝对与忧愁无关。因为无知,所以无忧,就好像那个上了发条的“铁皮青蛙”没有“见识”的小孩,压根儿就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

十几年前曾经回过一次老宅,但早已物是人非了,一切都变了,取而代之的是钢筋水泥。

白桃,丁香,青砖黑瓦,……这些也只能在我的记忆中出现了。

童年·老宅

乡村小路吐芬芳,

青砖黑瓦一老宅。

房前白桃鸡血红,

屋后半树紫丁香。

祖孙盛夏乘荫处,

秋千荡起说童年。

不着衣衫小儿郎,

倚坐墙头玩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