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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说道,情不自禁便要语出“先太子”——这少年身上谜团颇多,不仅身怀陛下昔日所赐先太子之蛟龙羊脂白玉佩,更与先太子样貌神似六七分,大是令人惊奇;另观他年纪,他自己虽不答,可看着与于十七年前东宫遭难当日,被侍卫带出之后、十余年间杳无音讯的皇长孙颇为符合。
怕是陛下在此,也是擒泪惊叹——这是他失落多年的孙儿无疑了。
…但即便林彦如此想到,心存莫大的期待与怀疑,皇家血脉到底容不得半点疏忽,他在找寻皇长孙一事也不能让任何人得知,免使有心之人意欲不轨。
况昔日先太子仁厚端方,于朝野内外素有贤名,宫中不少人受过先太子的恩惠,他也得蒙先太子大恩,此番被派出找寻皇长孙,于公也,是皇家大事、国家大事;于私也,是他当为先太子肝脑涂地,万死找回真正的遗落民间的皇长孙,才能告慰先太子的在天之灵,报答一二先太子对他的恩典。
林彦心念及此,再是看向悟平,眸色间满是踌躇,复又一番忖度——这少年对他抗拒非常,且若真如他所说,他自小失了父母、长在寺里,确如何能清楚这些事?他继续直问这少年十有八九也问不出个什么,当真想知这少年的来历,怕只能到收养少年的寺庙问询,或能清楚个六七分、七八分…
遂林彦贴身收回玉佩,又问,“小兄弟,你是哪座寺庙修行的僧人?来祁州城是有何事?”
“谁跟你说我是僧人了。”悟平满肚的愤懑怒气,尤为得不配合林彦,朝他气冲冲道,“我不是僧人,你看我这头发,是僧人吗。”
“…你骗我无用。”林彦盯着他,说道,“李刺史的公子李光宗说得清楚,我也听得清楚,你对他说自己是和尚。
你即使现在不承认,不回答,你以为林某人查不出来?”
林彦话到这,微微停滞,恍然想到什么,又说,
“我也是糊涂了,祁州城内近日要办佛门大会,想来你就是参会的僧人。我何须问你,我有数种方法可查出你修行的寺庙。
“但比起让林某人去查,”
林彦顿了顿,“小兄弟,你还是自行说了吧。否则我若查探,这事被其他人知晓,到时前去叨扰贵寺的怕就不止我一人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
林彦威胁十足,悟平只听得目眦欲裂,他被他话语所激,气愤得难以自制,他人尚且年轻,于被人压迫之处格外孤傲不驯;又有阎罗王所赐《绝世武功》加持,于受制于人更殊难甘心,遑论此刻这个年轻男子竟还隐射觉隐寺中的诸位,
——他从小生之长之的觉隐寺,留存在他记忆中的师父师兄弟师叔伯,那是悟平绝不可触碰的逆鳞,这年轻男子竟拿他们威胁他!
悟平登时可管不了他什么皇宫侍卫不侍卫,顷刻间竟尔冲破林彦点下的穴道,双手死命擒着他衣领不放,眼眶隐约泛红,沉下声来嘶哑着狠狠道,
“你死抓着我不放,死抓着玉佩不放,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们都是与世无争的修行者,不是我这样不守清规戒律的混蛋,你要把他们怎么样!
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与此事毫无关系。林彦,我记住你了,记住了你的长相,记住了你的名字,你要是敢对他们做什么,我悟平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千刀万剐!”
少年人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像力重千钧,林彦为他如此激切而微微惊讶,更是对这少年这般短时间内冲破他点的穴道震惊不已。
“这少年——”林彦任悟平擒着衣领,他与这少年虽只见了短短两面、说了数语,可略微摸清了他脾性,
怕是吃软不吃硬。
林彦想到,仍不挣脱,定定得看着悟平,诚恳道,“小兄弟,你不曾知晓,你或有莫大机缘。”
说罢,林彦趁悟平心神陡而凌乱之际,出手拍开了他,稳稳退远一步,见悟平登时起身像又要扑过来动手,林彦竖出手掌,似是道着“不急”,张口欲言。悟平便也没立时动手,可蓄势待发,隐隐之间箭在弦上。
“小兄弟,你只需告诉林某人你出自哪座寺庙,林某人必只身一人前往,绝不多让人叨扰。”
但听林彦道,话锋一转,陡然又说,“可若小兄弟仍不愿透露,林某便不敢担保了。总而言之,林某出自种种考虑,小兄弟栖身的那座寺庙,林某人必须前去一趟。至于原因,恕林某人不便透露。”言罢,林彦双手抱拳、送了出去,郑而重之。
悟平见他举止,他心中即使十分不甘…可他怎么与侍卫作对,怎么与他背后的朝廷作对…他明明厌恶朝堂龃龉龌蹉,恨极了那个不明是非的皇帝老儿,那么想远离朝堂,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兜近了回来,隐约间,像是他无法抗拒逃避,这个自称侍卫的家伙究竟为什么对他的事那么感趣,甚在意玉佩——
难道…悟平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是皇帝…怎么可能!悟平胸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又强烈的反抗,觉隐寺是不能呆了吗,他默然悲观得想到,恍而觉得自己若再呆在寺里,寺内的平静淡然便且要被打破——从他降生一十七年看来,他哪是什么十世善人,是灾星,是会给身边人带来危难的灾星,他想守护的所有似都不曾有好遭遇,他的父王母妃早已殒命、东宫数百人的生命一着抹消,如今是轮到觉隐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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