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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翻了个白眼:“年轻人果然容易学坏。”忠顺比陶啸大两岁。遂干脆指陶啸,“辽东大将陶远威之第四子陶啸。”忠顺猛然坐起身来。薛蟠又指忠顺,“当朝忠顺王爷司徒律。”
陶啸亦大惊,随即吹了声口哨:“我眼光这么好!”
忠顺横了他一眼。半晌,沉着脸道:“我姐姐信中略简,只说过些日子派人回去当面说。”
“可以理解。”薛蟠看了他二人几眼,“陶四舅,贫僧不得不在事先走个程序。后头贫僧要说的话极其机密,你若不想听可以现在就走;若听了,只怕就上了贼船。许多事情上就不得不站在皇帝的对立面了。”
陶啸嘿嘿两声:“好生有趣,为何不听?”
薛蟠点头:“其实事儿是贫僧推断出来的。既为推理,自然有缘故。”乃正色道,“从知道陶家老家在辽东贫僧就有所怀疑。哪有谪贬去祖籍的。莫非皇帝对你们心有愧疚?”他顿了顿,“只怕十九年前陶家因莫须有之罪紧急出京,便是因为你们二人。”
忠顺面黑如锅底:“快些说完。”
薛蟠看着他:“认得萧四虎之前,你有没有相好。”
忠顺撇脱道:“没有。”
“那有没有疑似相好。”
“嗯?”
“人在遇见真正的爱情之前,也许会把其他一些好感误认为是爱情。”薛蟠认真的说,“二十年前,在明道长遇见萧四虎之前,有没有什么人。他仿佛非常了解你、见识习惯爱好甚至小器物皆与你相似、你对他十分感兴趣?”
忠顺摆手道:“于自己一样的人何等无趣。”
薛蟠皱眉想了会子。“那……他离开之后,王爷可曾遇到这样的人?”
“没留意。”忠顺闷闷的说,“烦。”
薛蟠摸摸脑门子,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人家情侣分隔多年,哪儿想得起别的?忙站起来道:“离别多年,二位定有许多话要说。要么这样,你们先唠唠嗑……该回忆回忆,该算账算账。陶四舅哇这位可是王爷,记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哈~~”遂一把抓住方脸道士的胳膊拖他出去,脚后跟一勾,把房门给带住了。
出门一望,天色昏阴,乱云将雨。此处本是农庄,屋舍皆粗陋。立了半晌,薛蟠不觉犯愁:“道兄,下雨的天儿易生事。咱们俩若躲在隔壁,他俩妖精打架,咱们多尴尬呀。”
方脸道士道:“师父,何谓妖精打架?”薛蟠比比两个大拇指,又勾到一处。道士道:“当没听见便是。”
“……道兄修为真高。”
薛蟠一想,人家是王爷护卫,定然不能离开。放他独自听壁角不人道,贫僧还是陪着吧。二人同溜到隔壁。这屋子隔音效果本来平平,何况这两位耳力皆好。
遂听隔壁传来陶啸的声音:“虽说是祖籍,我们几兄弟皆头一回来。乡音听得一点都不习惯。亲戚极多,真真七大姑子八大姨,压根记不住。横竖我得空便溜出去,我老子也逮不着我……”
说了半日,换人。“五月初一是东平老太妃六十寿辰,把京里头得脸的戏班子请去了一多半。老王爷爱热闹,点了好几出西游记,可吵的我头疼。偏我老子还不许我离席……”
原来他俩在互诉这些年的经历。薛蟠不禁低念了声“阿弥陀佛”。自打猜出他俩的关系,薛蟠多半是抱着瞧热闹的心思,并隐约庆幸两个都算自己人。直至这会子他方实在感受到,有对恋人被硬生生分开了将近二十年,错过了彼此最好的年华。
出神时天已昏黑。蓦的一道电光劈下,霹雳骤起。凉风破窗而入,外头沥沥的落下雨来。隔壁人说的话渐渐混入雨声中听不真切了。薛蟠立在窗口莫名惆怅,扶着窗棱发了会子呆,回头看方脸道士镇定自若,又觉自己修为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