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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听罢划十字念了声“阿门”,乃道:“先生辛苦了。我同表哥商议商议,就这么放你走我还不敢。”汪先生得了希望,连声道谢。
假扮景教徒的年轻人少不得便是佛教子弟薛蟠,套完话他便赶紧回府。徽姨和其余几位当家都在。
薛蟠说完经过后,屋中寂静了会子。张子非先说:“倒是那富户先害了他。”
薛蟠立时道:“要论倒霉你比他更倒霉,怎么我想走绿林你一直不赞成?他正大光明传教也罢了,京城、金陵都有传教士。可人家不教四书五经。给儒家子弟传景教便是害人。因为景教非常排外,信仰景教的人写不出好八股文的,基本就断送科举前程了。他那私塾收的钱可贵着呢,学生还都是寻常百姓子弟。人家供个孩子读书容易么?保不齐得花尽全家积蓄。”
徽姨不禁点头:“你小子说的有理。”
小朱问道:“那富户如何了?”
“依然是富户。他儿子也依然宿柳眠花。姓汪的说上帝自会惩治他。”
“上帝在西洋,管不到我朝。”小朱道,“去他们家库房捞几箱银子出来,留下那儿子的脚印,咱们替上帝惩治了。”
“行。”
徽姨接口道:“还有侦办此案之人。”
薛蟠撇嘴:“这个上帝已经惩治了。后来调任山东,在水灾案斩首之列。”
小朱与徽姨同时道:“与上帝什么相干!”
陶啸赶忙打岔:“蟠儿,咱们原本是要杀郝连波的,你好端端提起松江私塾,总不会没有缘故。”
“有哇~~”薛蟠笑眯眯道,“贫僧后来想了想,你们上回在庄子里没有杀郝连波是对的。终究明面上他是太上皇的人,咱们还惹老头子不起。”
忠顺与小朱同时瞪他:“快说!”“少卖关子!”
薛蟠乃正色道:“上回徽姨说,你们早已查到松江私塾先生在帮人做账,只是既不知账是怎么送过去的、也不知写了什么。我当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太隐秘、太不嚣张了。”
小朱道:“既是走私,自需隐秘。”
“之前我们以为,郝家在替太上皇或是皇帝做隐秘生意。可这两位不论哪位都足够给他们撑腰了。江南官场是个什么模样众所周知,知府级别只剩下吴逊这一枚硕果仅存的清官。纵然我去松江走私,只需跟烦劳琏二哥他爹写封信就好。哪里用得着那么隐秘?费力气写跟密码似的哥特式罗马数字。有天字号后台撑着,完全可以横着走啊。”
小朱拍案:“郝家自己走私!”
“不错。”薛蟠点头,“他们自家是当细作的,故此极其谨慎,生怕露出端倪被圣人或是锦衣卫察觉。郝四身边不是紧跟着一个锦衣卫吗?郝连波上次去我们庄子挑衅陶四舅,肯定有能直达天听的人知道。而我们瞒着京中那两位大佬暗杀他,唯有在他自己设法隐瞒和避开监视者时去做,才能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
徽姨挑眉:“你已有了主意?”
薛蟠伸出一根手指头,“汪先生是他们家走私生意的下游,可以做为引子。”又伸第二根手指头,“盐帮,可以利用一下,做件羊皮披着。”再伸第三根手指头,“扬州最大的地域优势:放、生、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