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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是……
阮夭从齿缝间溢出一声痛苦的喘息。
这人也太重了,一身光是肌肉估计都要有两个阮夭重了。
可怜瘦弱一小神父,冒着大雨颤颤巍巍地背着一只昏迷不醒的重量级大狗,走路都踉踉跄跄,好像随时要摔倒。
昏迷中的男人,隐隐约约地好像听见有人在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
他很用心地去听,发现是一点似曾相识的片段。
他曾经在教堂里听过老神父虔诚带领下听着唱诗班念这样冗长又不知所云的诗,最后他在圣光的沐浴下二百米开外射杀了那个参与礼赞到热泪盈眶的虚伪奸商。
老人的头颅瞬间炸成血花,唱诗班洁白的衣裙上布满狰狞的鲜血。哭泣和尖叫显然比管风琴更让男人心醉。
“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之外得见上帝。”
上帝?
别搞笑了。
阮夭忙忙碌碌地给男人擦干净,又让他躺到房间里唯一一张木板床上。神父的房间狭小整洁,一张床也像他人一样小,男人太长的腿只能另外找椅子搭着。
看起来有点可笑。
他伤的很重,小神父显然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些奇怪又惨烈的伤口,只能先找点简单的工具和一些外伤药,给他上药的时候细白手指都抖的不成样子。
小神父应该是猜到自己救了一个怎样的危险分子,可惜虔诚到固执的信仰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对眼前只剩一口气的家伙做到见死不救。
带点凉意和水汽的柔软手背抵在男人前额上,又被烫的飞快收回手。
男人在发高烧。
阮夭拧起眉毛,伤到这个程度如果不找医生来看的话一定会死的。
纤细手指哆哆嗦嗦地给昏迷中的男人解开衣扣,在看到风衣下藏着的一把木仓时阮夭没忍住吞了口唾沫。
在他碰到枪柄的那一刻,一只绑着绷带的手瞬间死死握住了阮夭的手指,用力之大几乎要把他手指捻断。
阮夭疼得小声叫了一声,男人从昏睡中睁开一双狼一样的锋利眼睛,警告似的瞪着满脸无辜的小神父。
纯洁的亚裔男孩战战兢兢地揉着被捏红的手指,说话都不太顺:“我只是想帮你叫医生,你身上这个……会被人发现的。”
他垂着眼睛有点为难地转过视线,浓长眼睫像是两扇颤动的蝶翅,在窗外透过的昏沉天光里艳丽的惊人。
神父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吗?男人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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