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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地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行李什么的都打包好，随时可以走人。但是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所以还是决定来了。”
我看着独自出现在门前的小女孩。“是你和真希的事哦。”
“……”
短发褐瞳的禅院真依，神色平淡到宛如带着空白的面具。没有戴上咒力眼镜的她，被包裹在一身精致和服里，像极了女儿节上供奉的盛装玩偶。
她大概是有咒力的吧，我让压切长谷部的付丧神在身侧随侍。只是一眨眼的现身，她眼睛登时睁大，可惜小女孩的姿态仅仅维持了半刻，很快又移开了。
“真依接下来要去哪里？”
“先去找父亲大人，再去私塾那里上课。”
“真希呢，她怎么不在？”
“她一早就去练习了，现在大概在道场。”
“哦，这么勤奋？是爸爸妈妈要求她的吗？”
“是真希自己要求自己的。”
真依的小脑袋依旧埋着，我只能看到她的发顶。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爸爸……父亲大人已经有很久没和真希说过话了。”
我不由愣在原地，“……怎么会？”
“他说，‘有真希做女儿很羞耻……有真依一个人就够了’。”
“……”
脚步下意识地停下。同行的人突然不再继续，真依走了几步后也慢了下来，停在了三米开外的地方。小女孩肩膀单薄，挺直的线条却显得无比倔强，好似真能把看不到头的烦恼和忧愁都能扛下来。
“……你妈呢，她怎么说？”
我想起那个温柔优雅的和服女性，她照料双胞胎的娴静姿态，曾一度让没妈的我心生羡慕，至今都还记得。“她就没有劝一劝禅院扇？”
小女孩顿了顿，大概是被我直呼其名的方式吓到了，过了一会才消沉道。“没有……”
“母亲大人很难过……一直闭门不出。”
真依的肩膀越来越向下，声音也越来越低。“她在真希戴上那副眼镜后，就一直哭……”
哭哭哭。又tm是哭。
……为什么这些姓禅院的女人都这么喜欢哭。
送走女儿要哭，坑女儿坑得不清要哭，发现女儿没咒力也要哭——到头来感动到的人只有她们自己，这些眼泪明明起不到一点作用！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大步上前握住真依的肩膀，直到弯下腰凑近了看才发现，那双深色的大眼睛里含着泪光，但强忍着没有淌下。她比想象得还要坚强。
“被父亲大人重视真的很开心，可是……我不喜欢一个人去私塾读书……”
“我也不想要真希被父亲冷落，姐姐大人……”
真依抹了一把眼睛。小孩空白的表情碎裂开来，露出脆弱的一面。“我想要回到以前的样子……”
回到过去，这说得很容易，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叹了口气，揉了揉真依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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