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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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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子俞的伤势看着重, 实际并没有怎么伤及内里。

他当时遭遇雷劫的时候虽然身边无人护法,不过他用了一件本命灵器去抵挡,又把一部分天雷牵引到了别处, 这般分散了些, 大致避开了要害。

再加上他本就是剑修, 九死一生经历惯了,基本上什么样的伤都受过。

因此身体对于伤势的恢复能力很强, 再加上服用了丹药调理, 不到小半月就好得差不多了。

玄殷虽然被合欢宗给囚禁在了水牢, 不过短时间里是不会对她动手的。

倒不是他们心软念及同门情谊故意放宽了时间, 只是玄殷受了不小的伤,金丹也有损坏, 强行取出的话别说融了金丹增长修为了,可能还会遭受反噬。

但是要是说这段时间是专门为了为玄殷疗养伤势也不尽然, 她们并不会真正给她治疗。

身上的外伤和经脉断裂之类的放置不管,只留意金丹的修复情况。

简而言之是只修复玄殷的神魂, 为了避免她不慎逃走, 肉体的损坏如何他们是放置不管的。

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白穗觉得残忍的同时又有些不解,不解合欢宗宗主为什么偏偏对玄殷的金丹如此执着。

桑子俞眼眸一动, 他的瞳仁不是纯粹的黑, 是有些浅棕色的。

阳光映照进来没什么焦距,却好似万物都在了其中, 反而让人移不开眼。

“差点忘了,你刚入道没多久,对于一些宗门一些丑闻并不知晓。”

准确来说不只是白穗, 顾止深居简出数百年, 估计也不知道。

师徒两都活得通透且糊涂。

“合欢宗原本就不是什么正派宗门, 若不是五百年前的仙魔大战遭了变故,她们如今可能还是游走于正邪中间,摇摆不定。”

“后来我师尊有意扩大宗门影响,主动提出了接纳一些弃暗投明的妖修和像合欢宗这样没有依仗依靠的势微宗门。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昆仑重新跻身于除了昆山和蓬莱,修真界的第三大剑宗。”

这件事白穗听顾止和陆九洲提起过,也是因为这个顾止对昆仑主颇有意见。

觉得自己拼命斩下凤山妖主的首级,以身护了天下苍生,他并不需要旁人对他有多感恩戴德。

只是昆仑主在他前脚受伤闭关的空挡里,后脚便收容了这些亦正亦邪之人,他倒是担了个心怀慈悲的好名声,倒显得他主张对其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变得杀戮深重,冷血无情起来了。

当年昆仑和昆山之间因为这件事闹得并不是很愉快,在前者立下承诺,说若是日后出了什么变故全权负责后这才稍微缓和了下来。

“这个我知道,不过和她非要玄殷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因为合欢宗归属了昆仑,便必然要表明立场,不可像之前那般左右摇摆。而要做到这一点且让众人信服的第一件事便是废去所有有违正道法则的术法,除了夺人精魂之外,夺人金丹之事更不可违。”

青年停顿了下,刚才还平和的神情骤然变得冷峻了几分。

清晨山林静谧,风轻云软,却没办法软下他的眉眼。

“但是这条规矩只局限于对外,并不对内。”

白穗瞳孔一缩,一旁的风祁和清岫听了也不自觉皱了皱眉。

合欢宗是归属了昆仑,但是毕竟不是同一个宗门,对于他们内部的一些规矩她们也不好过多干预。

她们自古以来传承的功法也多不为正道接受,如今门中修者的修为浅的倒还好,舍弃了那些功法不能用,像是长老宗主之类的大能到了后面便很难精进了。

“这是合欢宗约定俗成的规矩,成王败寇,败者任由胜者处置。那女修不单单是想要名正言顺又不被人诟病的要了玄殷的金丹,还因为她们两人属性相当,所修的功法亦然。”

“对于修为的提升效果来说,玄殷的金丹和其他修者的金丹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她自然不会放过。”

早些时候玄殷还没有回合欢宗,和桑子俞历练在外,她其实动摇过念头。

她想了好几次,反正她回去了也会被桑子俞给抓回来,倒不如直接和他浪迹天涯,做一对逍遥散修算了。

然而这个想法并不切实际。

宗主之争是合欢宗历来便定下的生死局,她就算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到了时间不回,身上的桎梏会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不说。

被找到了还会连累了桑子俞。

玄殷毕竟是合欢宗的圣女,对于合欢宗的内部不可告人的事情全然知晓。

合欢宗这几百年来并不是真的老老实实归属于昆仑,暗地里是有与妖修和一些魔修勾结的。

勾结可能有些过了,或许用交易这个词来更为合适。

桑子俞或许能对付得了合欢宗的修者,然而在失去了昆仑庇护的前提下若是遇上了妖修,带不走她是小事,若是把命给丢了才是大事。

这些事情桑子俞一开始并不知道,只知道那夜她少有那般热情主动。

他对玄殷本就不设防,以为她是被自己抓回来几次学乖了。谁知隔天醒来头疼欲裂,桑子俞这才惊觉对方给她下了药。

等到他再环顾四周后,屋子里早也没了玄殷的身影。

——她又跑了。

桑子俞当时气急,打算这一次将她带回来后直接囚了了事,再不心软半分。

直到寻到了合欢宗,对上了那妖修之后,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也觉察到了合欢宗与妖修的勾当。

他眉宇之间生了些郁色,山洞里的光亮明灭,看不清神情。

“我一方面庆幸她这一次不是像往常那般狠心弃我而去,一方面又恼她什么也不与我说,擅自决断。”

清岫看向这个印象里从来面无生气,不近女色的青年,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单单只是有了钟情之人,就能发生这般大的改变吗?

简直判若两人。

他说不出什么感受,有些害怕自己也因为这样的感情变得这般陌生,不像自己。

清岫压着唇角,余光瞥了一眼只留意着听着旁的事情的少女。

在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发现一旁的桑子俞不知什么时候也在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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