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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时不我待,康熙五十六年的十月底,太后过世了,康熙爷最后一位亲近的长辈,终于也去了。
皇上悲痛极了,当朝落泪说出:“此后只有孝敬朕之人,再无爱恤朕之人”的痛楚之言。甚至按照当年先帝爷的丧仪标准来要求天下臣民:王、公、百官、公主、福晋以下,宗女、佐领、三等侍卫、命妇以上,男摘冠缨截发,女去妆饰剪发,同时百日内不许除服,不许剃头。同时敕谕天下子民都三月内不得婚嫁,共同举哀。1
当皇帝有一个特权,当我痛苦的时候,天下人得跟我一样痛苦。
连庶民都三个月不能嫁娶,何况的宗亲内,更是不能有什么喜庆之事。
马上就要进腊月,还有一个月就是年,但京中宗亲勋贵官宦之家全都收敛着喜色,根本不敢想热热闹闹过年这种事。
宫里的红墙黄色琉璃瓦上,都得挂上白布,整个皇城内白茫茫一片,以告慰康熙爷老年丧嫡母的伤痛。
对康熙爷来说,已过世的仁宪皇太后是陪伴他多年的皇室长辈,虽无血缘,在某些程度上,倒比他的亲生额娘跟他有更久的母子缘分,陪了他五十七年之久。
但对皇子们来说,除了被皇太后抚养长大的五爷恒亲王肝肠寸断外,旁的皇子伤感并不多。
毕竟他们跟太后基本就是逢年过节才请安的关系。
这位皇太后来自蒙古,母语就跟大伙儿都不同。虽入关多年,但汉语满语都是平平,也就能寒暄个家常。等皇子们都开府后,就连家常也很少有机会寒暄了。尤其是这些年仁宪皇太后越发年老,精神不济,有时候去给她请安,还得等她老人家反应一会儿,眼前这是康熙的哪个儿子?她老人家的哪个孙子来着?
于是诸皇子,尤其是皇孙们的伤感就有限得很。
对四爷来说,这位皇室大长辈的过世,对他影响最大的就是,他关不住弘时了。弘时必须跟所有皇孙们在一处,日日守规矩给皇太后尽孝。
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完的事儿,四爷想想就发愁。
这三四个月,他教导极严厉,搞得弘时有点唯唯诺诺,在他跟前一句话不敢多说,问三遍吭不出一声,生怕出错。
四爷虽然烦躁,但也觉得哑巴也比说错话强。
李氏到底是侧福晋,从十月份的颁金节,到过年的一系列入宫活动,侧福晋都是要到位的,不去得报孕或者报大病。
于是前些日子,四爷觉得弘时虽还不让他满意,但到底去了些焦躁妄言之气,四爷就走了一趟西大院,告诫她要谨言慎行安分守己,然后李氏就‘病愈’了。
四爷还来不及继续磨练弘时,太后薨了。
他只来得及将弘时耳提面命一番,然后父子俩就分开行动,一个在皇子处守孝,一个在皇孙处。
福晋则带着两位侧福晋坚守在内命妇处。
家里的事儿,福晋便叫来宋嘉书和耿氏吩咐了一番:横竖年也不过了,摆设衣裳也都换了素的,访亲走友也全部停摆,所以府上的事务不过是按时发发月例,盯着不许有人违背国孝的规矩,再者就是看着下人
们不要偷懒、盗窃、放纵门户等。
宋嘉书跟耿氏一样,有些担心年纪小,但是要跟着守孝的儿子。
只能百般嘱咐跟进去的嬷嬷细心照料,无论何事不要离开阿哥——一个阿哥只能带一个嬷嬷进去,还得是小阿哥才行。
如弘时这等十岁以上的大阿哥,都是自己带个小太监就去了。
耿氏跟宋嘉书对坐,两人都是素着一张面容,身上也一点珠饰都没有。
“也不知道弘昼和弘历如何了,吃是肯定吃不好了,只盼着孩子能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
宋嘉书道:“皇孙都在一处,就不会出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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