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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律师男,他的忏悔很简单,无非某天接到一单离婚诉讼,经手后发现委托人根本没结婚,但他看着漂亮魅惑的委托人竟一见钟情,于是心甘情愿为她演一出‘离婚诉讼’。”
听这叙述,好像主人公角色互换了。
他们看向精英男,后者推着眼镜疑惑:“你怎么猜到我的主角其实是委托人?”
众人哗然,料不到精英男居然还藏了这种小心思,要知道多数人第一反应就是将第一人称视角当成主人公,结果他反过来,用第一人称视角旁观主人公病态的‘爱情’!
“关键词,爱情。”岑今说:“我觉得一个优秀的故事显然不会离题,你是老玩家,不至于第一轮就犯离题的致命性错误。”
‘离题’中的‘题’指关键词,这是故事里必须围绕的核心,故事名可以延续到下一轮故事,唯独关键词不行,因为它只能使用一轮。
律师男的故事围绕着离婚、车祸和古怪的房间,唯独缺少爱情元素,以律师的视角来看待,他眼中的委托人听到虚幻的情人车祸死亡,唇角勾起的笑容是不讼而胜的喜悦。
这完全无关爱情,显然不符合‘爱情’的关键词。
但如果红高跟女人是一个‘小三’,那么笑容就是因爱生恨,无中生有的婚姻更佐证她的病态疯狂的爱情,这才是律师男故事里的真相。
“律师遇到车祸时,疑惑一群人为什么吵架,因为当时他的委托人就在人群里,拽着司机发疯。”岑今补充。
精英男感叹:“厉害。”
他隐藏的故事真相确实如此,但是设想比之岑今的故事要普通许多,他只将红高跟女人设想成不满足现状而遭驱逐、于是因爱生恨的‘情人’。
而岑今直接将红高跟女人的爱情设置成妄想,使她的‘爱情’令人不寒而栗。
“真的厉害。”精英男:“你是老玩家?你怎么想到爱情妄想这么、这么令人胆寒的走向?”
“‘河柳’的故事里,路人说‘死去的两个人听说是参加什么重大会议回来’,后续补充的故事里,个人觉得一个愿意听从市民建议、明显致力于仕途的市长必然爱惜羽毛,不会带情妇参加重大会议,也不太会在外面偷食,毕竟被情妇举报而落马的官挺多。
所以照这个逻辑推理下去,或许可以假设红高跟女人跟死于车祸的夫妻,其实没有关系。”
岑今看向短发女:“你当时这么说,也是猜到了?”
短发女下意识看了眼长发女,勉强笑了一下,含糊点头:“嗯。”
岑今瞥向长发女浓黑的眼睛,毫无情绪地收回目光继续说:“第三个进忏悔室的人是环卫工,她一进小隔间里就蹲下来,一边啃咬牙齿一边诉说童年的不幸,老屋着火,父母双亡,高中辍学,不得不外出打工,又因为学历不够,处处遭人欺负。
一开始睡在垃圾桶里,以至于满身都是臭味,不小心撞到行人就会被白眼、怒骂和殴打。
有一天晚上,她不小心撞到一群混混,道歉无用,被拖到大桥下面的河岸边,她拼命哭喊,眼睁睁看着行人听见吉音却掉头就跑,然后在绝望中生出强烈的愤怒。
混混制住她的手脚,脱掉她的上衣,看清她的上半身后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连滚带爬地逃跑,但是发现她秘密的人都不能活。
她抓起铁锹将混混的头颅全部砍下来,将他们都埋进刚栽种的河柳树根底下,害怕尸体被发现,于是两天后,她应聘维护护城河卫生的环卫工。
环卫工很讨厌同事,听她们聊起自家儿女的学业,然后假惺惺问她年纪轻轻怎么不读书,是读不起来吗?真讨厌啊,所以她每次都会潜入员工宿舍将白天多嘴的同事拖走、杀死。
没人怀疑她,因为她不住员工宿舍。
她住在城市里的任何一个房子里,每隔一段时间换一个,像寄居蟹。
有时候找到一个空房,快乐地住上半年。
有时候就得躲藏在通风管道,等屋主上班、上学,她才能下来,当然还得小心避开那些监控摄像头,这种房子只能住一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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