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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讳疾忌医。”敖夜严肃道。
孟天河挠了挠头,乖乖认错道,“殿下说的是,我待会就去老姜头那儿拿副药。”
佘宴白忽然坐正了身体,双头搭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盯着孟天河离去的背影,眼睛微眯。
“有什么不对吗?”敖夜一回头便望见佘宴白慎重的神情。
佘宴白往后一靠,双手交握,合上眼轻声道,“阿夜,实不相瞒,刚刚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种危险即将来临的预感,但到底是什么危险,他也说不好。
敖夜皱了皱眉,正欲仔细询问,就被进来的阿宁爹爹打断。
“草民季敏言,多谢殿下与佘公子的救命之恩。”阿宁的爹爹进来后便往地上一跪,朝敖夜与佘宴白磕了几个响头。
“不必多礼。”敖夜抬了抬手,“请起吧。”
季敏言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离开兴州时,我儿阿宁曾送予两位一个木匣。不知殿下可曾打开看过?”
“里头有两本要命的册子。”敖夜审视着季敏言,“其实孤很好奇你如何会得知那些隐秘的东西。”
“殿下若曾仔细翻看那册子,必会在最后一页看到我的名字。因为我曾在柳贺年手下为官多年,与之是一丘之貉。”季敏言嘴角挂着苦笑,眼中却浮现出深深的怀念与一闪而过的恨意,“后来我夫人怀着阿宁时被柳贺年的家眷撞倒,因此难产离世。她临死前哀求我为儿子积德行善,我才幡然悔悟,不想继续为虎作伥。只是柳氏势大,我不敢触怒他们,只能以病辞官,甚至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多年来不敢带儿子离开江宁府的管辖之域。”
“原来如此,阿宁那孩子还当你藏了什么值钱的宝贝呢。”佘宴白歪在扶手上笑道,“我们走前,还追着非要送予我们。”
季敏言的笑容里夹杂了一丝无奈,“大水来的太快,所幸我带着阿宁和木匣子逃了出来。后来我染上病,又怕木匣里的东西被人发现,就找了个隐秘之地埋了起来。阿宁那孩子好奇,我只得随口搪塞几句,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不仅当真了,还把这要命的东西送到了与柳氏敌对的太子手中。
孟天河找到他们,口口声声说要送他们去边境生活,但季敏言却不敢跟着走,怕这一走就要与儿子一道命丧黄泉。
“殿下,我季敏言敢对天发誓,阿宁绝对不知晓那木匣里放的是何物。”季敏言一副慈父心肠,又跪了下来,祈求道,“季某愿任由殿下处置,但阿宁还小,故恳请殿下饶他一命。”
“你面前站着的可是个大善人,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那种。 ”佘宴白调笑道。
“孤若是想要你们父子的性命,早在孟将军见到你们的那刻,你们就死了。”敖夜淡淡道。
“多谢殿下。”季敏言道,“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凡人皆如此……”
话说了一半,佘宴白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起身扯住敖夜的袖子就往外走。
“怎么了?”敖夜道。
“你听——”佘宴白拉着敖夜走到大堂外才放了手。
“什么?”敖夜道。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老姜头气喘吁吁地跑来,快到敖夜跟前时又连忙后退好几步,神情紧张。
“疫病!兴州恐出现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