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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说完之后，曹师傅脸色依旧阴沉，盯了她半天道：“尚可。”
她没找苏韵的麻烦，苏韵却不打算放过她：“学生有一言，想请教师傅。”
“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而仲尼又说：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这两句话相互冲突，何解？”
虽然还没讲到《中庸》，但作为少数读过四书五经的女人，曹师傅当然知道孔夫子这句“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这句话。
但是，知道不等于能活学活用。以她的水平，能把四书五经和注释给学生讲清楚就不错了，稍微思辨一点的就扛不住了。
做师傅的被学生问住了，曹师傅一下涨红了脸，苏韵很是善解人意道：“师傅不必忧心，学生不懂，所以就问了，师傅继续上课好了。或许灯师傅讲到《中庸》，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除了三娘子，其余几个姑娘都不敢去看曹师傅，纷纷垂眸敛首。
曹师傅狠狠瞪了她一眼，冷笑道：“看来七娘子这几日倒是认真读书了，只盼着你日后都如今日这样勤学多问，不是昙花一现。”
苏韵也不在意，甜甜笑道：“弟子受教了。”
【恭喜宿主成功打脸配角曹师傅，气运值+5000】
苏韵撇嘴，看来这曹师傅只是个很小的配角嘛，气运值才涨这么点。既然这样，她搞起事来就更没后顾之忧了，还是赶紧换了这种既没本事又不讨喜的老师吧。
中午散学，八娘子粘上来，悄声道：“喂，你是不是也看曹师傅不顺眼？”
这个八娘子是昨晚的胡姨娘所出，杨家最小的孩子，因着胡姨娘得宠，杨仝爱屋及乌，对这个小女儿也不错。
原身作为继室之女，虽不怎么得太夫人和父亲的宠，但毕竟有管家的亲娘撑腰，也是不让人的。这俩人年纪相仿，都是喜欢玩乐的性子，经常在一起玩，起了争执也会拌嘴，一时好一时恼的。
苏韵两眼一瞪：“胡说，什么不顺眼，我这叫勤学好问知道不，以后学着点。”
八娘子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不知道翻了多久的书，才想出这么个问题来刁难师傅。”
苏韵眼珠一转，吧的一口亲在这个妹妹脸上：“想告状就去告，不想告状就闭嘴。”
还没等八娘子反应过来，这罪魁祸首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远了。
“哎，昨儿让你去厨房拿的东西要到了没有？”
回到院子里，苏韵热得受不了，把袖子一捋，站在冰盆旁边自己扇扇子。
“娘子，你要这些东西干嘛，按您昨天吩咐的，放了一晚上，这牛乳确有分层。”
苏韵打算来个自制冰淇淋，她让人昨晚去厨房拿了一些牛乳，不多，只有一小罐，放在室内冰盆上静置了一夜，牛乳粉层，舀出上层的奶油备用，她还把自己今天的份例水果贡献出来——三只金黄的蜜桔，捣出的橘子汁跟简陋版的奶油一起搅拌，淋上蜂蜜，用精致的荷叶底兰花瓷蛊装好，让白芷放到冰盆中搁着。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奶油也给冻结实了，尝了一口，味道挺好。
苏韵让人把这东西装好，拎着食盒去给黄氏献宝。
黄氏在花厅理事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今日是每旬一次的对账日，各等管事媳妇、大丫鬟都要报账，她忙得一个早上也没喝几口水。
中午厨房的饭菜虽已是往清淡里做，但这暑气一上来，人就是没胃口吃饭，刚好女儿送的冰盏就到了。
“太太，您尝尝看，这是娘子下学之后亲自做的，食材是从昨晚就开始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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