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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谈起其他同学的情况。
一中这届去北京的同学之间有点联系,清北还单独拉了个群,盛淅与前扛把子沈泽关系还成,两人偶尔约着去打个球或怎样——盛淅去隔壁蹭课,还借过他的学生卡。
“你还记得他女朋友吗?”盛淅问。
思归说:“记得……我高三的时候还打听过,那个女孩子最后出国去学艺术了。”
非常坚定的一个女孩子。
余思归仍记得自己高一时曾给她撑伞。十六岁那年,归归见到顾关山的目光甚至会反省自己——对方是认定了方向就不会回头的梦想家。
“你打听她不打听我?”盛淅好笑地问。
思归腹诽再来一次我还是不打听你……盛少爷却移了目光,笑着说:“是,那女生现在在芝加哥,说是寒假也回不来。”
余思归愣了愣,认真地问:“他们还在一起吗?”
“我们也还在一起啊。”
盛少爷笑起来。
思归:“……”
女孩子释然道:“也对。”
“……异国恋好难的。”归归忍不住感慨,“他们两个人也太辛苦了吧。”
同桌开着车,莞尔道:“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思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暖,看向旁边不曾离开的盛少爷。
盛淅目视前方开车,温文地问:“所以我这次回家,你一个人没事的吧?”
思归仍觉难过,却已经不再心酸,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会。”
盛少爷看着她,温柔地笑起来,真挚地说:“那就好。”
“我总觉得……”
归归小声道:
“我们这个样子其实有点像爸爸妈妈那个时候的感情。”
盛淅不置可否地嗯了声,示意她讲。
“从前慢。”
余思归发着呆说。
“……像他们写一封信,寄给彼此,那封信会在路上走很久……钢笔水写的挂号信投进大学收发室,回信也要等很久,但等待的每一天都是甜蜜的。我莫名地就是这么觉得。”
然后余思归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我的时间过得比你慢吧。”
——高复班的思归。
总说自己的时间凝滞,四处碰瓷。
盛淅以余光看着归老师,半晌哧地一笑。
……
余思归下车时人还没回过味儿来,不晓得自己怎么就被忽悠了,居然又欠下了同桌一封信。
她手腕上再次被标上了记号:
「下周见。」
而开着车一溜烟消失的人身上也有三个方块字儿——只不过是思归咬牙切齿地写的。
……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紧随其后的周末,是盛少爷过年前最后的闲暇时间。那个周之后,他就要考完大学第一场期末考试,回上海了。
也是那个周周末,归归被他忽悠走了一封情书。
“真的没问题吗?”盛淅拿着思归的情书,温柔地问。
归归忍着心酸和还没分开就已快无法承受的思念,说:“没有问题。”
然后思归酸楚又心疼地看着他,说:
“你放心回去玩就行……给自己放一个假。”
盛淅不置一词,过了会儿模棱两可道:“那就行。”
……
于是他考完试,回了上海。
上海的冬天似乎没有这里这样冷。
他发来的照片中他穿的要比在北京单薄不少——他在北京妥协地穿了羽绒服,而按他的话说,上海的冷“是羽绒服挡不住的”。
北方龟龟很难理解万能的鹅绒羽绒服怎么才能败下阵来,于是盛淅笑眯眯地说,以后带你来玩。
他家似乎在中心城区,去哪儿玩都挺方便。但余思归这辈子没往上海钻过,少爷说了地点也记不住——徐家汇和陆家嘴对归老师来说是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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