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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盛淅是男孩子来着。」
是男孩子来着。
……男生,应该是会考虑女孩子漂亮与否的。思归想。
毕竟我和刘佳宁私下也会聊一聊哪个男生比较好看,他们可能更不会例外……那是我无法涉足的领域,没有人会和异性聊起班上同学漂不漂亮。
而同桌,这辈子都不会和我开启这样的话题。
――我们只会聊一聊作业,聊点学校里很浅的传闻,说两句任课老师的坏话或者别的。然后他说,余思归,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晚安。
……“祝你好梦。”
他会这样讲。
而且昨晚盛淅还没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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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归那一瞬间鼻尖微微一酸,仿佛被什么念头狠狠欺负了下,连眼尾都泛起了很淡的红。
下一秒,女孩子逼着自己闭起眼睛,随着颠簸的大巴车睡觉,并决定了自己是早上起得太早,困了才会想哭。
果然我们早起的人会很脆弱……龟龟了然地想,我现在就要补觉。
等睡醒了就好了。
思归闭紧双眼,耳边却传来盛淅带着笑意的嗓音:
“……李浩宇我看我今天是得跟你这个贱人同归于尽……”
等睡醒就好了。女孩子告诉自己。
春日暖阳温柔覆盖了麦穗,大巴载着一车少年,穿过田埂麦田,向远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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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了也没好……
不仅没好,还差点飞升。通往学农基地最后那段路连柏油马路都没得,是很长的一段光秃秃的泥土路面,归归距离睡着就差这么点儿,但是车轮子沿着块大石头一碾,惯性所致,归老师的头对着车窗玻璃就是一个单摆运动。
“咚”一声十分响亮,可见当事小球呆在原地就坐化了。
“……痛、痛痛……”
归归疼得眼泪都滚出来了,捂着自己的额头,“我早就……早就知道我不该来……”
大巴到站。
学农基地大树参天,泥土路坎坷不平,带着一种上世纪的乡土气息,和非常难以察觉的、自由高中生的味道。
刘佳宁见了这场面,感到一丝茫然:“不是姓余的你贴着着窗睡为什么不戴个帽子?你未免对自己的脑壳硬度太过自信……哎过来我给你揉揉……”
归归听了这话毫不客气,把脑袋探过去让朋友揉。她朋友简直是个妈,摸到那可疑的热乎块儿,用虎口搓了搓,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没事儿啊,没事,”刘佳宁边搓边哭笑不得道,“下次记得戴个帽子吧你。”
余思归甚至感到悲愤:“全班就我磕得最凶……”
宁仔听了又多搓了搓,然后拽着旁边的思归爬了起来。
大巴停在空旷场地上,风一吹城郊沙尘四散,露出灌木掩映的一圈小平房――多半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男女混住的宿舍。
条件,的确,颇为艰苦……
俩小时车程,同学们已经快被车闷死了,下车通道挤得不行,思归艰难地夹在其中,拽着宁仔一起挣脱了下车的人潮。
就像终于被挤出来的一截牙膏。
大巴车外的行李架已架了起来,余思归左看右看也没看到自己的行李,刘佳宁和她牵着手,也踮脚朝里张望。
“找行李?”盛淅温温的声音忽而道。
余思归一愣,抬起头看见盛淅,他目光落在归老师和她朋友身上,他跟那几个和他一起玩桌游的男生仍在一处,放才仍在说笑,手里还掂着车上玩的桌游盒。刘佳宁立刻道:“没错!”
归归一呆。
“我帮你们去拿吧?”
盛同学显然路上玩游戏玩得挺高兴,心情十分不错,二十四孝地问这对朋友:
“行李箱什么特点?行李架里东西挺杂,不太好找。”
这家伙眉目温和英俊,犹如盛夏湖泊。
刘佳宁刚要占这少爷便宜,归归就忽然抢先,杠精地开了口:
“我不。”
“……?”
余思归抬起头看着同桌,眼角还含着方才额头磕出来的泪花,说:
“我不要你帮,我自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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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少爷听了,忽然哧地一笑。
他似乎觉得自己主动提出帮忙还被拒绝实在荒谬,目光终于斤斤计较地落在龟龟和刘佳宁牵着的手上,看了一小会儿。
然后这少爷挺坏脾气地,以一个仿佛要把龟龟拆成小零件般的语气,吩咐道:
“那你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