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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医六十有余, 这把年纪可以算是老寿星了,一直没有退居养老正是因为医术高超。以前末帝不放人,现在的新帝同样是极力挽留。
可此时, 杨太医忽然就后悔了, 不该贪名逐利的, 早该抛去这些身外之物逍遥而去。
皇上在逼问, 他得回话啊。可这话要怎么回呢, 眼下贵妃的脉本就不好判定, 就算是能判定了,以贵妃的情况,这话说了怕就是罪了。
在御前当差这么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什么要有技巧的说, 杨太医深谙此道, 这是他除却医术高超,长久在宫中站稳脚跟的唯二本事。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几十年的宫中服役,这还是杨太医遇到的头等难事。
罢了, 命也。杨太医站起身, 躬身向皇上禀告道:“贵妃娘娘似有喜脉。”
一句话把厉云砸懵了,他楞了一瞬,然后语气紧张道:“你确定?什么叫似有?”
杨太医进一步解释道:“月份太小,还要再诊。”
“太小?几个月了?”
杨太医:“不到两个月,一个月多些。”
此话一出, 就听皇上阴侧侧地声音问:“如果正好是有孕一个月你诊得出来吗?”
杨太医跪地诚恳道:“论说是诊不出来的,但臣看诊多年,自总结出一套经验, 妇人有孕一月有余臣还是能提前诊出来一些端倪的,陈医女为臣的徒弟,所以她在给贵妃娘娘把脉时觉出了异样,老臣再行判断后,也觉贵妃是有孕了。”
“臣本可以等再稳妥些再行禀告的,但臣不能欺君,也不敢耽误了娘娘的诊治,所以才在第一时间禀告于皇上。如要确保万一,其实还可以反推,一般有孕之体在怀胎整两个月时,脉象会与平常太不相同,能精准的判断出何日为怀胎两月之时。”
杨太医自认把事情说得够清楚的了,再给他些时间,待他日日来与娘娘诊脉到怀胎整两月时,他自然能诊出,到时再根据两个月的日子可以倒推孕体受胎的精准时日。
厉云听明白了,看着地上瑟瑟地太医,他当然知道杨太医为何被吓成这样。因为全宫中人都知道,他的贵妃从信城回来也才三十多日,如若按太医所说,这胎自然应该是在回来之初就怀上了,可众人也知,贵妃回来前还有一个身份,信王的妻子、信城的信王妃。
所以,这个月份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而这关乎皇嗣,关乎皇家的体面,认谁窥到这一点都不可能不害怕。
厉云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一直闭着眼的黄凝,然后他说:“就按杨太医说得办,你们俩从今日开始全权负责贵妃的日脉,下去吧。”
杨太医与他的徒弟马上退了下去,刚出屋,王俟就派人去搀扶了太医,毕竟杨太医岁数大了,这一身冷汗不是白出的,出屋一过风,人一下子就虚了。好在王俟想得周到,要不光他一个女徒在也不方便。
皇上一挥手,屋里人都退了下去。厉云坐在黄凝的床头,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的肚子,不知何时她的手放在了肚子上,呈现出保护的姿态。
刚才太医所说一切黄凝都听到了,可她不敢睁眼,只把手覆在了小腹上。在她心里她觉得这个孩子应该是安信的,厉云可能不知,但她知道在出发前的几晚,她夜夜与安信行事。
虽回来的路上因安信追了来,行程加快了速度,只用了三天她就回到了京都,当日就被马永星接进城,接进了厉府,也是当天就被厉去摁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这之间只有三天的间隔,偏偏刚才听太医说起她可能怀胎的时间段,竟就是她要离开信城至刚到京都这段时间。
哪怕日子这样模糊,黄凝内心还是倾向这个孩子是安信的,因为厉云大概率是有毛病的,他有那么多的女人,确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怀过他的孩子,这就是证据。
而她与安信成亲一年多,在最后那几日里,她委实疯狂了一些,所以黄凝觉得这个孩子应该是安信的。从她个人意愿来说,她也希望是这样,但如果厉云也这样想呢?
不,厉
云是不知道在离开信城前她与安信又同房了的,他会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不不,黄凝又想到,厉云是不知道但还有一个人知道,就是赵公公,赵可也是知道的,可他会说吗?
黄凝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覆在肚子上的手也握得更紧了。厉云看着她越来越颤的眼睫,越来越起伏明显的呼吸,眼眸微冷。但他却语气轻快地说道:“你先好好睡一觉,等醒了朕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说完他就出去了,待过了一会儿,黄凝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她没有叫人没有起身,望着床上的围缦,想着自己的身体里正在孕育一个小生命,一个与她与安信息息相关的小生命,黄凝心里涌上温情,热乎乎地很舒适,可又一想到赵可
两种情绪交相涌上,黄凝悬着一颗心不得安宁。
厉云从康安宫一出来就招了马永星,然后他把包括王俟在内的所有宫人都留在了宫里,离宫而去谁也没带。
厉云在当皇上前设的私狱还没来及废掉,没想到今日还有用到的一天。
私狱里原先的人已不在这里,大多升编到了宫中的行刑司。此时,冷清的私狱里,只有三个人在此。
赵可人才刚被绑到刑凳上就吓尿了,他的嘴是堵上的,明明上一秒还在自己的床上,下一秒就被闯进来的黑衣蒙面人绑起带到了这里。
到了地儿一看,绑他的竟然是侍卫总管马永星大人,而坐在上面一言不发,看着马大人把他绑在凳子上的竟是当今圣上。
赵可就算是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来,皇上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地对他,嘴里塞了东西,他有口问不出。
在这期间,他看着马大人开始摆弄各式奇形怪状的刑具,赵可就是这个时候吓尿的。
摆弄完刑具,马永星拿起一样走到赵可面前,然后伸手把他嘴上的东西去了。赵可马上喊饶命,厉云冷冷道:“闭嘴。”
赵可不敢叫了,他闭着嘴等着皇上再开口。
皇上没开口,先开口的是马大人,马永星说:“皇上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有一字之
假,如若,”马永星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铁质工具,那上面因长年浸血,呈现出黑紫的颜色。
赵可马上答:“是,是,大人皇上放心,奴才一定说实话,不敢有一字哄骗。”
私狱里的灯一直点了三个时辰,赵公公除了能露出来的地方,其他身体各处全都不能看了。皇上坐镇,马永星亲自审问,几乎是把刑审那一套全都用了出来,最后得出了能让皇上信服,确定无疑的答案。
赵可还有用他不能死,所以马永星手上掐着量呢,皇上离开前,对着惨烈的赵可道:“好好养你的伤,好好地去做你该做的事,记住,这件事做不好,你仅剩的价值就没有了,到了那时,死,对你来说是最仁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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