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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将军府没有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间做出抉择,可二皇子还是逼着他们站队了。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最后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兴许是知道两个儿子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容麒有了镇北将军府的依仗,要么日后做皇帝,要么就是太子心腹大患,不除也得除。
朝中人总算看清了,皇帝根本不是不明白皇子间的争斗,这分明就是在放纵他们自相残杀,最后胜者坐上龙椅。在皇帝心里,手足相残根本就是极其平常的事,为了挑选一位合适的继承人,他不在乎这些。
卢兆陵马球很差,屡次去找容莺搭话,她便带人早早回去了。
回到洗华殿,容莺扫过书案上容恪的信,愈发心绪难平。
她担心容恪回京会被逼着站队,亦或是会因为屡立大功而被忌惮,被两方一起排斥。一别两年再归京,发现一切都变了,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当晚容麒在殿内设宴,乐舞声在隔壁殿都能听见,聆春去司衣局取了衣料回来,在路上听到鼓乐声,回去想和容莺说起这件事,就见容莺怒气冲冲地进门,一边的宫女口中也在小声咒骂。
“公主怎么了?”她放下衣料,赶忙去问。
容莺面色苍白,紧握的手掌微微发抖。
宫女怒而答道:“方才公主从四公主那处回来,路上想去折两朵芍药插瓶里,恰巧碰见那醉醺醺的卢兆陵,好生不要脸,见了我们公主就往上扑,拉着公主不让走,将她往那廊柱上压,作势就要轻薄。还好我当时在场拉开了那混账,公主两个耳光打过去,他才稍清醒了。”
聆春看向容莺。
她脸色不好,依旧是不愿多提的表情,只说:“我要洗漱,明日去找卢贵妃。”
“公主今日受了惊吓就早些睡吧。”
卢兆陵身上的酒气和脂粉香混在一起,泛出的味道古怪又熏人,容莺总觉得那股令她反胃的味儿挥之不去,起身又将外衣给脱了,才看到自己袖子上留下了褶痕,腰间挂着的绶带也不知道哪去了,又在心里咒骂了卢兆陵几遍。
第二日去找卢贵妃,卢贵妃也只是将卢兆陵叫来,让他赔礼道歉,发誓以后不再冒犯,如此便草草了事。容莺心中憋闷,只能盼着他早日回到范阳,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从含象殿离去的时候,卢兆陵斜着眼看她,冷哼一声,还说:“公主昨日打得我可疼了。”
她咬牙切齿道:“身为名门之后,卢公子更该锐意进取,如今这副模样,实在给卢家先辈蒙羞。”
卢兆陵面色忽然一沉,目光也变得阴鸷尖刻。“我如何与公主何干?就算旁人再不满,卢家也只有我一个嫡子,日后我还是卢氏唯一的家主。公主不如担心自己,我娶了公主,那是公主高攀……”
她一向好脾气,如今忽然被激起了火气,也回呛道:“高攀我也不嫁,难保嫁过去两年就守寡。”
卢兆陵喜食五石散,而服用五石散丧命的人不在少数。前阵子卢兆陵带范阳司马的儿子服用五石散,接着一起聚众□□,说什么夜御三女,最后以极其令人耻笑的死法丧命。最后那位嫁去两年就守寡的夫人和婆婆一起大闹太守府,逼着卢太守让卢兆陵出来赔命。
卢兆陵就是因为这件事来京城避难。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容莺也是打探的时候从穆侍郎那处得知,恰巧穆侍郎之前就在范阳任职,对卢兆陵印象极差。
容莺说完,卢兆陵果然黑了脸,再无之前的谄笑模样。
“你给我等着!”
两人都气得不轻,各自走了。
接下来两日,容莺没有看见卢兆陵,反而听到了自己和他的传闻,说她挨不住寂寞,和卢兆陵夜里私会,还将自己的绶带赠给了他。
容窈听到这种消息立刻就来找她,进了门就开始劝:“不是才提醒过你,这种混账最会说甜言蜜语唬人,叫你不要信,你怎得这么快就让他诓住了?”
容莺委屈气愤,说道:“他胡诌瞎编,竟连四姐姐都信了。风言风语传起来容易,还我清白却难。”
她想忍下这股火气,却发现越忍火越烧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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