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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已经改变两者必须忽视厮杀的命运，那么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在贪心一些？
“……谁要和你成为朋友。”
路易表面发出了抗拒的态度，内心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那奔涌翻腾的心情。
——我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不是勇者，不再人类，只是身为艾伦的你。
更何况，魔王想要吃掉勇者，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的礼物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不，他一定会亲手送到。
感受到倦意再次涌上意识，路易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即将陷入无尽的沉睡里。
他一定要快些醒过来，快一点，再快一点……
路易他从未如此渴望过，想要尽快的苏醒。
………………………
“结束了。”菲里德面色平静地看着银发贤者，语气也是毫无波澜。“格雷，这次算是我们都栽了。”
但真正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亡灵族的心情非常不好。
“……艾伦他说了那些话。”大贤者始终没有从那天的状态里缓过来，他低声道。“他是不是可能……想起了什么？”
三千年艾伦所说过那些话，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他都只能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如果我是注定成为不必要的存在，那么是不是只能面临被抹去？格雷，那时候你会替我难过吗？】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拼命告诉他，不会的，他会保护对方。
可是……就在他们眼前，他们亲眼看着那双眼睛失去了神采，再也没有睁开过。
那也是格雷拉姆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就算是身份高贵又怎么样，还不只是‘主人’的宠物。
“不可能。”
菲里德的回答斩钉截铁。
“灵魂的奥秘，你比我更清楚才是。”他强调了一句。“他是无法被替代的，唯一的。”
当初仅剩下的灵魂碎片被格雷夺走后，炼金术师手上再也没有第二片了。
从人类的子-宫孕育所诞下，这一世的艾伦现在无论用什么方法测试，他也只是个人类。
……只要封印不被破坏。
“吾知道……”银发贤者眉宇微蹙，双眸中带着一丝仿佛化不开的忧郁，他努力强迫自己不要再被过去所影响，便尝试说起另一个话题来分散注意力。“……说起来，为什么艾伦会被那个容器吸引到这种地步？你难道都没有意料到么？！”
“这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地方。”菲里德若有所思，认真思索道。“就算是相同的材料，不同的灵魂，却还是会被对方吸引，那么只能说明勇者与魔王之间的力量或许真的存在我暂时也无法分析的秘密。”
原本他们只是想利用当初这片大陆所设下规则的漏洞，却不想两者存在的关系，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但是莱利斯并没有和他互相吸引。”大贤者不能苟同。“从某种意义上，他才是正统的继承人……”
如果不是那位骑士对艾伦纯粹的忠心让他也无可挑剔，两者之间的灵魂契约状态也能够替艾伦提供力量的话，大贤者又怎么会第三者染指他弟子的灵魂！
黑骑士也是如此，只有他们很清楚，一个时代里是不可能出现两个持黑者，所以利用他作为掩饰再好不过。
“有的。”菲里德说出了他在队伍中所发现的问题。“只不过他们之间存在的，是攻击性。”
哪怕是骑士长无时不刻都在隐忍克制，他偶尔在面对魔王时，那来自本能的战斗气息还是会透露出那么一丝，就算消失的很快，也还是被他所捕捉到了。
魔王大概也是有所感应的，不过两者在艾伦处于中间的情况下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视这份感受，默契地一直保持着相安无事的距离。
炼金术师认为这个异常同样是瞒不过队伍里那只黑暗精灵，至于他会不会行动，就得看对方能起什么样的心思了。
“他不能动手，也是一个遗憾。”大贤者虽然暗示过莱利斯对魔王私下动手，但骑士长对艾伦的忠心无可动摇，只要不是艾伦的命令，他是绝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思。
“他动手了也没有意义，你别忘记了，这个容器也并非是正统的魔王。”菲里德再度提醒道。“他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当初他只是想要为艾伦制造一个最合适的消耗品，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却没料到这个容器如此的争气。
“吾知道，真正的魔王继承人还活着。”银发贤者冷冷地说出了另一个情报。“上一任的魔王虽然离开魔界，但她的孩子却继承了最大一部分的魔王之力，而且这个孩子目前被她的力量所保护起来，只要对方没有进入成年期的话，就算是吾……也不能轻易找到他的下落。”
来自母亲的保护意志，隔绝了他窥视命运的机会。
“哦？”菲里德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这次私下的动作这么快。
“哼！吾只是不甘心，为什么吾的小艾伦要为一个消耗品这般卖命！他凭什么！”大贤者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凶狠，丝毫不遮掩的杀意。“吾却不能动他……所以吾试着去搜索正统的魔王继承人，用他来被艾伦杀掉也能够夺走那部分魔王之力！”
“这个计划我很赞同。”菲里德赞许的点头，同时他也承诺道。“是我的作品所引发的一切，我也会全权负责。”
“……你暂时不能动他。”大贤者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再三强调。“艾伦为他付出到这种程度，吾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的成果。”
“当然。”炼金术师说。“我现在不会动他的。”
“哼……不论怎样也好，事已至此，结局上我们都输了。”大贤者目光深沉，他相当冷静地继续说道。“艾伦为了他牺牲了这些年所攒积下来的全部元素，虽然这样同样也可以避免他被发现……但他却要承担本不该承受的伤害。”
只要想到以弟子的性格，他会承担全部的伤害，银发贤者就只能感到心痛不已。
同样这笔账，他会算在魔王的头上！
“惨败的结局正在告诫我们，接下来收尾的工作丝毫不能松懈。”菲里德平静地说道。“封印住他一部分情感能力，给他一些的时间来淡忘魔王的存在。格雷，这是你的强项。”
如果艾伦对那个容器投入太多情感的话，持续下去只会严重影响到他自己的状态。
亡灵族当初制作他的初衷，可不是为了给艾伦拖后腿的。
“……吾知道该怎么做。”淡紫色的双眸微微眯起，他说。“吾会把握分寸的。”
如果被艾伦知道的话，大概他的弟子一定会生气，甚至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他吧？
哪怕那个情景他想到就会很心痛，可他必须去做。
绝不能让魔王影响到他到这种程度，也不能让过去的封印有机会被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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