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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年浅金色的竖瞳与黑色瞳仁交替闪现，那个含在舌尖的名字险些脱口而出。
“从来没见比他更乐观更喜欢笑的存在。天晴也笑，雨也笑，架输了也笑，多吃半碗饭都能高兴半天。简单透彻。当时想，果活着能够看到他的笑容也未尝不可。于是我开始着手寻找功能更稳定的人造心脏。在接受更换手术前，们出了车祸。”
他沉浸在回忆里，看上去十分愉快。
“这些都是我最近想起来的碎片。依然想不起来许多东西，比车祸
时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在想些么，跟他是如何相遇，吵过几次架。这些珍贵的记忆就像被人用白纸糊住，你知道它们在那里，但找不到揭开的方法。”
年冷冷道：“你跟说这些到底意欲何为？那都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情。只想活去！”
“你自己说过‘他既是你，你即是他’。当时，翔翔为了让我活下去付出了多努力，你不会不知道。在之后漫长的十余年里，即便再难，他也没有回来找我告诉真相。他有多犟，你也该清楚！所以，果妖丹物归原主，等本识苏醒来。你猜，会有么样的后果？”
“……”
“除非你有办法将本识永远压制。”
“……”他办不到。哪怕这么一会儿都极其费力。他只是一片伴随妖类出生的本能，当本识占主导地位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就退到阴暗的角落，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可这明明也是他的身体！
乐庭又说道：“知道你讨厌……”
年怒吼道：“这还用说吗？！讨厌你，厌恶你，恨不得你去死！”
他整张脸涨得通红，激烈地喘息着。了很久，额上的青筋依旧没能平复。
乐庭轻轻叹了口气：“但是，芜野，也知道你为了让翔翔活下来有多努力。”哪怕这样的努力对常人而言是多么的可怖与超乎寻常。
被呼唤这个名字的年呆住了。尚在襁褓的时候，本识与他各占一半时间。也曾听族长与其他人说起，人类何狡诈，满口谎言，切不可相信。
可为么他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出点真诚的意味？
他避开他的眼睛，慌忙说道：“别以为你说点好听的就会恨你一点！”
“知道。你可以继续讨厌。”
“……”
男人的大掌移到少年的头发上，顺毛道：“辛苦了。”
“你你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十分钟前想杀你啊！”
话音刚落，他抱着脑袋痛苦哀嚎道：“蠢货！你究竟想做么！”
年的身体突然绵软地倒向乐庭怀中，就像被切断控线的偶人。他安静地靠着男人的胸
膛，同睡着的一样。
乐庭用手托住少年的后颈，将他平放在地面。他摸摸他的头发，笑了起来：“刚才那一瞬又让想起第一回见面的时候了。真奇妙啊，无论哪个你都会说出类似的话。好好休息吧。”
关云横说道：“早就听说乐董是谈判的高手，按说您不去卖安利简直屈才了。”
乐庭默不作声瞥了他一眼，低头掏出手帕将韦知翔脸上的脏污与血痂擦干净。
“秦先生，您这手也太狠了。”
秦悦假意咳嗽了一声说道：“说过妖性对人的情绪敏感。手留情它只会更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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