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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晚上的心情就像过山车起伏不定, 秦悦很快又睡着。只是梦中他与不知名的怪物厮杀一整晚，极不踏实。梦到一株怒放的凌霄花精张开枝蔓，勒住他的脖子, 越是挣扎越被束缚得紧，就在险些要窒息的瞬间, 他醒过。
挂钟已经指上午十点，他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放空两秒, 终于把关云横变成小孩这件事从脑海的犄角旮旯拎到正中央。
略一偏脑袋就触及到一张奶白色的小脸。秦悦略有遗憾地想, 看千岁酒的效力没有过去。
孩子的睡颜十分恬淡，动却不怎么老实。他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小半张脸都压他的颈窝里, 腮帮上的软肉因此挤压得微微变形。腿脚像依靠桉树的考拉, 牢牢缠住他的。
“……”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梦到藤蔓。
秦悦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想在不惊醒他的前提下溜下床。可只是稍稍动，小关云横就醒。
他的目光从怔忪到清醒, 再到锐利, 几乎让秦悦以为原的关云横已经回。但当确认旁边躺着的人是他过, 仿佛虚张声势的幼犬放下全部戒备, 软萌地亮出柔软的肚皮。
“嗨, 早上好啊, 秦悦。”他软绵绵地招呼道，随坐起, 双手抱住一颗白胖的枕头, 甚至因裸露的一侧肩膀发出短促的轻呼。
秦悦努力不让自己出。他下床简单洗漱一番, 把温牛奶和包端给关云横：“你就坐在床上吃吧。衣橱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我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童装店。”成年人的浴袍过于宽松，穿在幼齿版的关云横身上就像调皮的小孩正在偷穿父亲的衣服。
孩子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无措, 但他思忖一下，很快让自己镇静下点点头，说道：“好。”
他又露出一副给他添大麻烦的抱歉表情：“对不起，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没穿衣服。”
秦悦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好思。你慢慢吃，我很快就回。”
离开房间时，他能感觉到背有一道视线坚定地追随着他
。可当他回头确认的时候，只看到孩子侧坐的剪影。他专心致志喝着牛奶，然用盘子小心接住包屑，慢条斯理地小咀嚼。
弱小可怜又无助。
走出公寓，秦悦看时间差不多，分别拨通柳随歌和关鹏的电话。无一例外得到“对方暂时无法接听您的电话”的反馈。他叹，决定是先解决服装问题。幸运是，小区出门百米内就找到一家儿童服装店。虽然装潢看起不可亵玩，但他似乎别无选择。
工日上午的开店时间是十点，秦悦刚巧成为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尽管穿着打扮十分朴素，戴只格纹罩，但毕竟是常年毗陵级公寓，销售小姐依然很有职业素养的躬身问道：“早上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想买几件孩子的冬装外套、毛衣，长裤有短靴。年纪大概在七八岁左右。”秦悦用手比出大概的度。
他的声音听上去相当年轻，再加上不确定的比划，销售小姐道：“您是准备给亲戚家的孩子选礼物吗？请问是男孩是女孩？您可以看看那一排，都是我们品牌最一季的款式。”
“是个男孩儿。款式倒是没有特别的偏好，暖和就好。”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关云横“就这”的表情，他又说道：“我不太会挑。你有没有好的建议呢？”
销售员微微一，开始滔滔不绝道：“这样啊。那您看这件怎么样？红色，蓬度800+的鹅绒，修身的长款，冬天穿着又暖和又精神。您再看看这件，防雨雪天气的料，印花是这个年龄段男孩最喜欢超级飞侠，里有夹层，相当于两件衣服呢……”
“……印花就算，都要素色料的。”光是想象关云横穿着超级飞侠蹦蹦跳跳的样子，他的一阵恶寒。
挑挑拣拣，定里外两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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