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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薇尔闻言, 反而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抵住墙根。“你是什么人？”
诺森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你很有天赋, 为什么要选择做皇室的附庸呢？他们能带给你什么？什么都没有。财富？职位？那不过都是些哄孩子的把戏。”他转过头，盯住她的双眸。“在那里, 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平等的尊重。就算是在法师之中, 无形的差异依然存在着。你注定不属于他们。”
玛丽薇尔不闪不避地回望过去。
出乎他的意料, 那双眼睛平静如常, 仿佛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空气似的，令他忍不住皱起眉心。
为什么会不为所动？
很简单, 不过是因为玛丽薇尔早已不是会被这些说动的年纪。
其实诺森的重点抓得相当准，越是天赋异禀的人越是会察觉到他所说的那些, 然而天赋所带来的超然与个人力量所无法对抗的巨大阶级差异却会令这些天才宛如困兽一般, 焦躁而找不到出路，只能攀着唯一的立身之本, 也就是力量，在这条没有尽头的道路上不断异化。
在她身边，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贝伦琪，亚尔维斯甚至就连当初那个在学院里差点揭穿她的身份的乔蒂丝，他们身上都能看到与出身不相符的天赋所带来的割裂感。
就连玛丽薇尔, 也时刻处于这种境况之中。
但她有足够的理智。
想要什么, 她自己就足够得到，挡在面前的, 她自己便足以扫平。
求助这些人？
呵。
而在他这一大通话里面，玛丽薇尔敏锐地捕捉到。“你不是帝国人？”
诺文微微一怔，出乎意料地却并未否认，眉眼反而放松些, 脸上的表情里愉悦更多些。“真是聪明。”
玛丽薇尔心下一凛。
帝国对于他国探子管控相当严格，一旦发现瞒报者便以重罪论处。
他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承认，要么对方自信不会被帝国抓到，要么……就是不打算让知道这些事的她有机会说出去。
她努力不着痕迹地朝旁边看眼，惹来诺森的一声轻笑。
“到现在，你还以为你的同伴就能完成任务吗？”
玛丽薇尔眉心微拧。“你把他们怎么？”
“没怎么。”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只是让他们不能再碍事罢。”
该死。
她心下暗咒声。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诺森现在不和她动手而是试图策反她，一来或许是真的看中自己的能力，但更多的应该还是为拖延时间。
她原先还想着从他口中掏出些情报来，但既然对方对克莱他们心怀杀意，那自己也不能耽误。
她抬手，匕首在不明亮的光线下轻薄得近乎无形，而与这个动作同时升起的凛然杀意却昭然着她的态度。
显而易见，谈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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