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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石头?”纪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斥他,“你也跟着浑叫,那诨号好听了?是个老实人就欺负。”
纪大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不是曹石… …曹木一家子都那样,村里人见他立不起来,这不都那么叫他… …嘿嘿… …”
“什么,他叫什么,曹木?”
纪墨坐直了身子,不再歪靠在纪母身上,双眼发亮,很有些兴致勃勃的意思。
【主线任务:制琴匠。】
【当前进度:曹木(师父)——未完成。】
没想到还没等自己打听,这人就冒出来了,不管是不是同名的,反正很有可能啊,该去看看的。
纪母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被吓了一跳的心缓过来,一把揽着他,怕他前倾掉下床,嘴里嗔怪:“说着别人家的事儿,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纪墨不好意思地回头笑了一下,很快又转过头盯着纪大郎催促:“我好奇嘛,哥,你快说说,他明明叫做曹木,为什么会被起外号叫曹石头?”
就算是骂人太老实,木头不也行吗?还正合了名字。
年轻人,大概没有不关注这种事儿的,纪大郎还真是以前问过类似的问题,知道答案,这会儿难得在小弟面前显摆,说话前还清咳了两声,亮亮嗓,开口道:“这话么,怎么说的,以前是有人叫他木头的,不知道谁后来说,他可比木头实在多了,更像是个石头,后来就都这么叫了。”
村子里头,熟悉的人家多不叫对方大名的,都是小名外号地叫着,亲切好听之外,也有着外人难以插、入其中的亲近感。
曹家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以前不以种地为生,有那么两亩地还是为了不脱离农家身份,曹父以前似是木匠,带着三个儿子都做这个,却又不在家里做,跟那烧炭的一样,日常都会在山上做,为这个山上还有一处小屋,专门阴干木头用的,也是个工作间的意思。
纪大郎学徒的那户岑木匠对曹家所知不多,不知道他家是做什么木工活的,就是有人见过他们家摆弄木材,他们家似乎也忌讳别人看,藏得有点儿深,应该是怕人偷学。
岑木匠曾说指不定有什么绝活儿,一般能在匠人行当之中做出名头的,肯定都有两手绝活,这个不说都知道,但怕人偷学到这份儿上,也很少见就是了。
最少见的还是他家中媳妇儿媳的,没一个知道自家男人到底是做什么木匠活的,看都不让她们看,也不跟她们说,连岑木匠都叹,这是把媳妇都当外人来防,也难怪后来这一家子是这样状况。
曹父是有一年在山中摔断了腿,再后来就不好,高热去的,曹家那时候闹腾得厉害,曹大郎躲到山里去住了一段时间,天天曹二郎给送饭,兄弟两个关系好,倒是让他们自家的媳妇不高兴,妯娌之间就闹了起来,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竟是在曹大郎的饭里混入了老鼠药。
兄弟两个天天一起吃饭,家中人竟是不知道,却是那天一直不见下山,天黑不便上山,便在第二天让当时十七八也该谈婚娶亲的曹三郎也就是曹木上山去看。
曹木自小的时候就有点儿驼背,外形上不是很过关,不得曹家父母喜欢,连带着跟两个兄长都不太亲近,得了这个差事上去看,发现两个兄长都毒死多时了,跑下山来说了就要报官。
村中怕事儿,村长就有些犹豫,因为曹木还没成亲,不算是个大人,便问曹母,曹母被消息吓昏了,醒过来后又听那两个儿媳歪缠,说是曹木为了霸占家产下毒害了两个兄长。
他们关系不好是谁都知道的,曹母竟是信了,没理会自己儿子的委屈,否决了报官的提议,从来都是如此,民不举,官不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两个兄长的尸体还是曹木一个人给搬下山的,来回跑了两趟。
连着又是药费又是三场丧葬费,曹家原来还积存着的些许家底都被败坏了去,再后来的日子就不如以前好了,村人那时候还猜测曹木会不会曹父的手艺,见他数年如一日地忙活地里的事情并养鸡鸭为生,就知道他多半什么都不会,毕竟曹父那时候似乎也没见多喜欢这个三儿子,不教给他手艺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