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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执利刃,而杀心自起。
他的利刃,是那份鬼神解释权吗?
“大人。”
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纪墨转身,松松披在肩上的外袍滑落在地,风雨从身后而来,温度很快开始溢散。
“人都齐了吗?”
“齐了。”
“好,那就走吧。”
大雨之下,可还能点燃火堆?
露天祭祀,可还能获得神启?
纪墨知道这是一场为难,似乎还带着点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意思,当初不举办那场宣告继任的祭祀,那么,就要举办这场“自证清白”的祭祀,巫祝洗脱自己的清白需要用什么方法,自然是获得神启了。
若是顷刻间让这代表冤屈和愤怒的雨水停了,也算是了。
若是不能,就让那个代表事端的存在消失,也可以了。
观想法不是神术,纪墨这个巫祝也没有掌握什么类似法术的巫术,能够操纵天气的那种,所以,他有的选吗?只要不想死,就没有第二条路。
明明身在高位,却比平民时候又凶险了很多,非生即死,这样难的路,就是高处不胜寒吗?
如果是大人,该怎样做呢?
面对这种局面,他会如何呢?
还是“不必管”吗?又或者,有什么更高明的做法?
“人心难测,比起顷刻间反转人心,总还是毙人性命更容易些。”
纪墨摸了一下小臂上绑着的机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用上了机关术,机关术配合巫术,也是有意思啊!
层层叠叠的鲜艳羽毛缀在人皮大氅上,披在身上,格外厚重,羽毛自带的油脂层阻挡了雨水的淋入,湿气都退去很多,坐在侍者托起的椅子上,已经在脸上涂画了图案的纪墨神色漠然,有那么一瞬,他宛若高居天宫的神明,于这世间别无牵挂。
红色的颜料,是矿物质颜料,哪怕是被雨水反复冲刷也不见褪色,反而愈发鲜艳,那过分的鲜艳,如同天然的毒,让人望而生畏。
这一场祭祀,是在宫中,是女巫要求的,是场… …鸿门宴。
然而,不到图穷匕见的那刻,谁才是真正的执刀人,犹未可知。
阴沉沉的天空好似离人很近,明明是白日,依旧是不见日光的昏暗,笼罩在屋檐下的火光照亮前路,直入宫门… …这一去,当以血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