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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身为尚书令,一向顾全大局,定会忍气吞声、继续和太尉做一对和和气气的亲家。
这就是她的憋屈之处了。南梁风雨飘摇,太尉不能倒,寿春已成孤城,陆衡之也不能。
自得到她以来,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她真心实意地谢自己。斛律骁心间蓦地温软下来,手指轻捻上她洁白如玉的耳垂,在那细微的耳洞处轻轻搓揉着,声如月光梦幻:
“你乖一些,安心跟着本王。日后,我会想办法替你和你父兄传信的。”
谢窈眸间微微一滞,一滴泪沿面颊悄无声息地落下,落于他胸口。
斛律骁轻嗅一口她颈间的冷梅幽香,手把纤腰,薄唇凑过去,沿秀挺的鼻峰落在那樱花柔软的红唇之上。青色衣裙如莲衣笋壳被剥落,如他所料的,她并未拒绝。
南梁,南兖州境内,盱眙。
夜色已深,刺史府内灯火尚明,寝房之中,刺史谢临放下一卷《太公兵法》,正欲灭烛就寝时,房门外却传来亲卫颤颤巍巍的通禀:“使君,您的信。”
“信?”
谢临提起灯盖的手一滞,只当是朝廷又来了什么要紧文书,“拿进来呈于我。”
他治军严厉,动辄打骂,是而属下皆有些畏惧他,战战兢兢地进来呈予他看。那信外面却套了个牛皮做的信封,一字也无,他不耐烦地拆了,里面却又有一个麻黄纸制的信封,上书四个大字:父亲亲启。
字迹娟秀清丽,乃是卫夫人小楷,落款却是小妹的名字。
这字迹也确乎是小妹的字迹,谢临心中一震,倏地蔓延开不好的预感,忙将信封拆开,一目十行地看完,灯下,俊朗的面庞时青时红。
“陆氏欺人太甚!”
待目光扫至书信末尾,他赫然一拳重重砸在案上,字字皆是切齿痛恨。下一瞬,猛地攥住亲兵衣领将人扯至眼前,暴怒喝道:“这信从哪来的?哪来的?”
他远在盱眙,前些日忙着增援广陵,对淮南的事不甚了解,但也听闻了齐军掳了小妹北上的事。
起初他不愿相信,只焦灼向父亲去了信询问。父亲却来信安抚他说是流言,小妹已然返了京,如今见到这封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衡之那个畜生,竟然将阿窈送给胡人,而父亲竟也骗他!
他目眦欲裂,额上青筋似要炸开,暴怒的神情几欲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那名亲卫吓得魂不附体,近乎是哭着答:“……回使君,这信是方才被人用羽箭射到城墙上的,夜色已深,我们不敢开城门,是而也没抓到送信之人……”
没抓到么?难道有诈?
谢临心间的怒气稍稍褪去些许,静下心来思考这其中的不合常理之处,既是写给父亲的信,为何会送到他这里?
但这的确是小妹的字迹,信中更附上了她十五岁及笄时他送她的一只红玛瑙手镯作为凭信,错不了。
谢临心间已隐隐有了几分相信,长叹数声,涕泗横流,吩咐亲兵道:“磨墨吧,我要上书。”
他要返京,找父亲问个明白。
至若陆衡之,他的阿窈十五岁就嫁给了他,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寿春探望他,他却如此辜负她。负心薄幸至此,他定要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