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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敢给他撂脸子了,可不是长本事了么。
这一声并无明显不悦,春芜提在喉头的心悄悄落下去,待他上车后,同十七两个坐着外头驾马。十七与她挤眉弄眼,以唇语询问:“出什么事了?”
春芜摇头,她知女郎必不可能为这胡人吃醋,多半是鄙夷斛律骁为人好色荒唐,但这种话她又怎么可能和十七说。
车室中气氛一如既往地沉凝,谢窈如一尊偶人端坐着,眼眸漠然平视着随车马启行而微微晃动的车门。斛律骁探究地盯了她侧脸半晌:“孤来接你,你不高兴?”
按理,他不在她身边,她该自在许多才是。
谢窈眉眼冷沉:“这是妾的福分。”
她语调冰冷冷的,一点儿也听不出感激与喜悦。斛律骁剑眉不悦拧起,薄唇微动,到底什么也没说。
到了夜间就寝,她愈发冷淡得像是冰窖里新掊出来的一捧雪,一张脸儿朝着床榻里侧,任他百般引逗也不理。
“今日这是怎么了?”
察觉她的冷淡,斛律骁柔声问,半晌未得反应,便展臂欲要抱她:“可是在宫中受了委屈?是那些宫人惹你不快了么?”
手才触到她腰间,便觉她朝里侧拱了拱,仍是背对着他语气僵冷:“没什么。妾不舒服,恕妾不能侍奉大王了。”
“孤不碰你,让孤抱会儿。”
他朝她靠得愈近,手扣柳腰,把人翻了个身困在臂弯与胸膛之间,如愿得见美人冰霜冷覆的一张脸。方存了些亲近的心思,薄唇凑过去想吻一吻她红润的唇,胸膛却遭她抗拒地一推:“你别碰我!”
她话声里带着气音,使出浑身力气来,斛律骁毫无防备,险些为这一推滚下了床榻,隐忍了半日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谢窈,给你脸了是吗?”
她素来性子柔顺,在床笫间虽不大情愿与他共赴鱼水之欢,但怕他粗暴对待大多是半推半就地顺从他了,像今日这般如此强烈的抗拒倒还是第一次。
而他体谅她今日第一日上值许是累着了,本来也没有云雨的心思,不过是想温存亲近,她却如此抵抗他。当真是被他娇惯得无法无天。
谢窈还是面无表情,一双明眸冷冰冰地盯着他,雪胸微微起伏着,一口气尚在喉口喘息。她沉默着,将自己裹进柔软的锦被之中,转过身,复又向着里侧了。
这女人……
斛律骁皱眉,旋即忆起上午凉风亭的事,她亦在宫中,凉风亭离东观也并不远,莫非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
她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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