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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说魏王娶妇,洛阳百姓倾巢而出,士庶争睹。自永和里至西阳门的御道两侧俱是观礼的百姓,禁军五步一人,立于道路两侧维持秩序,才不至于叫百姓堵了路。
车队穿街过巷,进入斛律氏所在的寿丘里时,天色尚未黑透。
宅中亮起灯火,烛火炫煌,熠耀有如白日朝鲜。前院里宾客已然落座,后院里,厨娘们正在准备今晚的婚宴。
厨房里芬香扑鼻,侍女厨娘来来往往,摩肩擦踵,十分忙碌。
另一间偏房里则摆满了事先备好的冷菜与点心,有北地的五生盘,取羊、猪、牛、熊、鹿五肉,切得细细的,撒上特制的八和齑调味,香气四溢,味道鲜美;也有南地的金齑玉鲙,鲈鱼肥美,菰菜嫩黄,如玉如金,是以得名。
各色菜肴琳琅满目,置于一套套五盅盘中,只等新人入府便要开席。
另有一方宫闱宴乐图漆案,上面放了只云龙纹红金色漆碗,里面放着煮好的猪肉脍,乃是为新人备下的同牢之馔。
“新妇的车驾到了吗?”主厨的厨娘问。
“到了到了,咱们都抓紧些!马上可就要开席了!”
于是众人愈发忙碌起来,厨娘们忙得脚不沾地,将烹制好的食物一份份分好,盛入碗中,再装入一张张精美的漆案。
比之热火朝天的厨房,放置冷菜的偏房可就冷清得多。一名人影神鬼不知地摸进去,在同牢馔与合卺酒中倒入大量牵机,再若无其事地离开。
她走之后,另有一名身材矮小的厨娘偷偷潜入。却是悄然撤下那份被下了毒的同牢馔,重新盛了一份,正欲调换合卺酒与宾客所用之酒时,脑后却遭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
与此同时,前院里,新人的车驾已停在了府门前。
斛律骁接了谢窈下车,门前设了一方马鞍,一方火盆,待她一下车,等候已久的丝竹管弦齐齐奏鸣,乐声欢快,倒令谢窈主仆微微一惊。
原来,汉人婚礼肃穆隆重,不奏礼乐。但北方胡族的婚礼却是吹吹打打管弦齐鸣,十分热闹。斛律骁甚至向朝廷借了部女乐鼓吹,欢庆的鼓乐声自婚宴开始便未停过。
那跨火盆与跨马鞍亦是北地的胡俗,寓意趋吉避凶、变祸为福。谢窈在心间默默腹诽了句“不胡不汉不伦不类”,无可奈何地遵照胡礼,在新郎搀扶下跨过火盆、马鞍,向院中所搭设的青庐行去。
知是新人到了,院中宾客纷纷投过视线来,只见新妇子盛装华服,虹裳霞帔,裙间环佩累累,随步履发出珑璁璆然的玉佩相撞声。纤纤细步,无双精妙。偏偏手里持了把金丝绣牡丹的团面,遮去了那最引人遐想的容颜。
济南王高晟宣早就到了,在人群里笑着起哄:“新妇怎地把脸遮住了,常闻新妇生得美貌,又是大喜的日子,总该却扇让大家瞧上一瞧才是!”
席间有人跟着附和,一声声如海潮。谢窈握着扇柄的手心生出层薄汗,香腮染赤,水目掩在团扇后不安地看向身侧的斛律骁。
他则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安心,替她解围:“济南王有所不知,新婚之日,新妇以扇障面乃是江南风俗,我妇人既是江南人,遵循江南之法也是情理之中。济南王还是不要为难她一个妇道人家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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