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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一声,把她乱挽的乌云微理一理,在她颊畔因卧眠而枕出的红印处轻揉了揉,含笑道:“还叫殿下呢?”
“你我已拜过天地,已成夫妇,内室之中,窈窈该唤我郎君才是。再不济,也是一声‘恪郎’。”
谁要唤他郎君了。谢窈微微着恼,含嗔不语。他亦不气馁,拉过她手在她掌心一撇一划地写字:“记住了,我的字是‘子恪’。窈窈日后可以字唤我,自然,若窈窈肯唤我郎君我会更高兴。”
“好了,先起来行过合卺与同牢之礼。”
谢窈拗不过他,半是被胁迫地被他抱到寝间外的食案处,食过同牢,交换合卺。
那酒却有些辛辣,饮下一盏,她酒容红嫩,眉黛低横,杏眼也似被清酒盈满,水波粼粼的,满目生春。眼角眉梢尽是雨意云情。
她浅浅微醺的模样看得斛律骁心旌摇荡,轻握一握她手:“等我。”
去到净室洗净一日的风尘后,再回到红烛暖艳的寝房,大红的帷帐内,他想念了一日的佳人正低头坐在榻旁,云髻渐偏,垂着眼睑,似是在等他。
方才饮过的酒意一瞬冲上头顶,浑身血液似沸,他抬手拂上她的脸颊:“窈窈今日怎么这么乖?竟还会等我?”
谢窈无言,早晚都要经这一遭的,想了想轻轻问:“殿下用过饭了吗?”
“嗯。”他凝视她眼睛,双目含笑,“今日献茶,我不在,母亲可有为难你?”
她摇头,把皓腕上的血玉镯给他看:“母亲给了我这个。”
他低头一瞧,知是那从未谋面的祖母文昭皇后之物,会心一笑。对上新妇如盈烛光的眸子:“安置了吧?”
谢窈莹面腾起淡淡的热意,低头不语。斛律骁俯身过去,覆上那张鲜润红艳的檀口,觅着那截丁香尖儿细细逗弄。
手在她腰间香罗上一拉,衣裙散如牡丹。屋间的婢子不知何时已尽退了出去,大红帷帐落下,二人倒在漫天的喜色里。
如有柔绵流淌,天鹅秀颈,雪顶红樱,杨柳纤腰,滴露芳兰,他一处都不放过。
热息若金风淅淅,催下玉露泠泠。那盏合卺酒中本就加了些助兴之物,再加之他刻意的折磨,初绽红蔻如覆柔火之时,谢窈足上所系金铃一阵疾响,红泪交颐,欢啼出声。
“窈窈知道么,”他忽然往里一卷,“这个地方,是琴弦。”
愈进一些:“这里呢,是麦齿。”
“《医心方》说,阴阳之和,在于琴弦、麦齿之间 ,窈窈学会了吗?”
谢窈被他掌控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她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你别这样……”
“怎么了?为夫不是在教窈窈学医书么?”他抬起头笑道,“还是窈窈想我用其他教具来演示?”
“不要……我不要学!”她羞得娇红满面,伸手蹬足,白馥馥半湾雪藕使劲地推他,眼噙粉泪,娇啼嫩语,云鬓不整。长而卷翘的乌黑眼睫被泪水润透,十分动人。
手却被他攥过,以此作笔,描绘过一寸寸高低不平的紧实山峦。他道:
“那窈窈摸摸恪郎。”
顿一顿,低声诱哄,似乞求:“好窈窈,摸摸恪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