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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首缠绵悱恻的情歌,江南的民歌惯用同音字做双关隐语,“梧子结千年”就是“吾与子结千年之好”之意,不用她说他也知道这歌是唱给谁的。
而这样的歌,她一次也没为他唱过。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唱歌是这般好听,嗓音轻灵悦耳,像是春夜
山间歌喉婉转的百灵鸟。
马儿的失落谢窈浑然不觉,仍哼着歌双手灵巧地编着柳条,一顶花冠的雏形很快在她手中成形。于是又俯下身去拾地上采集的野花,他心中不满,不禁扬长脖子衔着她头顶一枝开满桐花的桐树枝狠狠摇晃起来。
白者含秀色,粲如凝瑶华。紫者吐芳英,烂若舒朝霞。桐花纷纷乱如雪,兜头兜脑地浇在她漆黑的鸦鬓与鲜艳的红裙上,真如姑射仙子。谢窈唬了一跳:“青驹,你在做什么啊?”
他委屈极了,收回脖子匍匐在她脚下,将头搁在她落满桐花的双膝上。
马头硕大,几乎是埋在了她怀里,谢窈编着花环的手不由一滞,试探地轻抚上马儿削长的脸。青驹素来高傲,往日若非陆郎有意引导,让她近身也不肯的,怎么如今却这么黏她。
她手指柔软,轻轻抚摸着马儿的眼皮子和温热的口鼻,像跟孩子说话似地温柔唤它:“青驹今天是怎么啦?是不高兴吗?”
他偏着头枕在她膝上,不情不愿地哼了两声,谢窈不通马语,还当是他在为不见了主人而恐惧,便摸了摸马儿长长的鼻梁安抚他:“不怕啊,陆郎很快就来了。”
“这是我给你编的花环,你看喜不喜欢。”
她还有些害怕地扳起他的脸,解下他的笼头,拾起那顶新编的柳叶冠来套在了他头上。花冠不大不小正合适,恰卡在他一双挺立的马耳上,很是美丽。于是又赞叹道:“瞧,多么俊俏漂亮的小马啊。”
温柔的神情,与哄芃芃和骥奴时几乎一致。他不禁心猿意马起来,脸凑过去,轻轻蹭了蹭她脖颈。
温热气息拂至脸上来时她才反应过来马儿做了什么,不由得一愣。斛律骁又低头抖落头上的柳叶冠,以嘴衔着,戴到了她头上。
只有柳叶的花冠还有些朴素,于是他又探长脖子咬下半枝丫的桐花,轻柔地咬断花茎,将那一簇簇粉白可爱的小花,插在了戴在她头上的花冠上。然后便邀功似的,凑过去伸舌舐了舐她脸颊。
哎?
谢窈再一次愣住,还当是
马儿亲近她,并未多想。斛律骁贼心忽起,索性得寸进尺,伸出长长的舌头把她脸上都舔了个干净。谢窈不堪其痒,伸手推他:“你别……”
这一幕却被乘车追来的春芜同陆衡之瞧见,小丫鬟气得双颊绯红,这匹色马!
她埋怨地瞪了陆衡之一眼,跺跺脚如临大敌地跑过去,大声疾呼:“女郎!”
谢窈回过神,见被未婚夫瞧见,不知为何竟红了脸。她轻轻推开马儿,拿帕子擦了擦脸站起身来,温柔颔首:“春芜,陆郎。”
这一起身又掉了绢帕在草地上,斛律骁低头衔起来,转过身去时,她已走去了陆衡之身边,不得已跟了过去。
她头上仍戴着那顶桐花花冠,裙上缀着桐花,虽是着艳色,却清丽绝俗。陆衡之视线还落在马儿身上,眼神微微一闪,温温笑着:“阿窈没事就好。”
“青驹今日怎么这么喜欢阿窈了?”
他伸手去摸爱马,斛律骁却懒得理他,鼻间哼哼两声不待他手伸过来即把脸转到了一边。陆衡之心中微讶,倒也没说什么:“这天看着又快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几人回了位于乌衣巷、朱雀桥旁的谢氏府邸,仍是斛律骁驮她回来,临行时,他又故技重施,四肢朝前地趴下,匍匐在地不肯离开。牵马的小僮黄庭道:“青驹看着是舍不得谢娘子。”
这匹色马,又在打女郎什么主意?春芜狐疑地盯着他,不满极了。谢窈道:“那便留下它吧,反正明日我也要和陆郎学骑马,就是今日,要劳烦陆郎要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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