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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骁又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富有天下,何必与一个亡国破家的弱女子过不去?我连那个人都容得下,别的,还有什么容不下。”
这一声说得颇为失意又颇为自嘲,谢窈有些脸热,回头瞧他:“你在给他重修陵墓是么?”
“你知道了?”他只反问。
她点点头,又有几分犹豫:“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陆郎毕竟是梁人,当年永宁寺一场大火,致使北齐蒙受重大损害,即虽已经改朝换代了,然而朝中有不少大臣的父辈、兄弟都在当年那场大火之中丧生。他若要为陆郎重修陵墓,想来会惹来强烈的反对。
“有什么好不好的。”斛律骁不以为然,“他死的壮烈,连我亦为之佩服,现在迁坟、重修陵墓,才更显得我大魏海纳百川的气度不是么。”
“若论私情,常言道叶落归根,若我连这一点小小的身后事都不能满足,也显得为夫太容不得人了。”
她眼圈微热,盈盈含泪地看着他:“恪郎真好。”
这一声温温柔柔的,当真能融化百炼钢的绕指柔,听得他心间熨帖,却似笑非笑地斜眼睨她:“若真感激我,就别那么怕羞,总那么矜持,想要多来几回都不肯。照这样下去,何日才能给我生个孩子。”
谢窈听得愣住,闻及“多来几回”几字时,两颊晕赩,面上又浮出浅浅红晕,不自在地垂下头去。真如粉荷垂露,娇羞堪怜。斛律骁看得心火骤起,扑过去将她压至身下,欲吻她唇,唬得她忙伸手推他:“你别这样……”
她有些恼,总是这样,随时随地都可能……
哪里像是睿智深沉的帝王,分明是……春日里的兽物……
他想怎样了,不过是想
亲亲她罢了。斛律骁挑眉,放开她扶她坐起,嘴上道:“那就等回去。”
等回到宫里,自不消说又是一阵鱼水欢合、覆雨翻云。为防女儿打扰,天子不允皇后回显阳殿,而是将人一路抱至了白日里与大臣议论政事的茅茨堂,就着那张半人高的画案,铺陈画纸狼毫,将脱得寸缕不剩、玉体横陈的皇后抱了上去,身体力行地绘制了一幅水墨丹青。
烛尽香消,漏残月明。到了最后,皇后嘤泣着求饶的嗓子也哭哑了,头上金钗玉环尽落,画纸画案上滚落了一地。
而原先绘好的丹青也被芙蓉秋露打湿,被天子毫不留情地揉作一团,扔进了字纸篓。
……
半月之后,朝廷正式发布诏令,宣称已为前朝死去的逆贼陆氏在北邙山另起一坟,设立衣冠冢,迁其遗骨运回江南安葬。于是天下人始知当年陆氏并未被挫骨扬灰,而是被今上秘密设立坟冢,妥善安置。
此诏一出,迅速在朝中激起轩然大波。一部分大臣认为天子妥善安葬过去的仇人,既彰显了个人的气度,也显露了大魏的风范,有助于安定才平定下来的江南的人心。另外的大臣则多认为陆氏与朝中许多大臣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陛下此举,实在有伤众人之心,又疑是天子宠皇后太过、是受了皇后枕头风挑唆云云。
对此,斛律骁力排众议,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众人虽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也在朝中引发不小的轰动——陛下为皇后之兄吴王赐了婚,新妇子则是尚书令崔氏。婚期就定在六月里。
边臣与近臣联姻是绝无仅有之事,大臣纷纷上书,劝谏皇帝此举不可为,不能因为皇后而致使国家处于隐患之中。天子则解释全是自己的主意,与皇后无关。成婚以后,吴王将于每年的秋冬两季待在京师,只于春夏二季返回江南,他不在江南的时候,吴地政事便交由其典签沈砚处理。
于是大臣们又纷纷怀疑天子是否是利用此计将吴王拴在京中,牵制监视,反对的声
音才渐渐小了。
……
景元元年的夏季是个繁忙的季节,先是立后大典顺利举行,尔后又是天子嫁妹、皇后兄长娶亲,从五月至初秋七月里每一月都有喜事,京城洛阳里似乎每一日都锣鼓喧天、张红悬彩,喜庆热烈的气氛直至进入中秋八月才渐渐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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