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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叶子后,林峰去到军营销假。部队的纪律是相当严格的,不经允许是不能擅自离开部队的,林峰已经告诉过叶子。天渐渐黑下来了,林峰还没有回来,叶子也不知道林峰什么时候能回来,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并不繁华的街道。上灯了,有一群人坐在一个亭子里唱歌,歌声在空阔的夜色里传出很远。“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转眼间春风吹过多年/我的姑娘陪伴我穿越春秋冷暖/物换星移唯有琴声不断/就像此刻是谁又在唱思念/啦…啦…啦…/就像此刻是谁又在唱思念/都怪这月色 撩人的疯狂/都怪这吉他弹得太凄凉/哦 我要唱着歌/默默把你想 我的姑娘/你在何方 眼看天亮/我要 你在我身旁/我要 看着你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 我的姑娘/我在他乡 望着月亮/啦…啦…啦…”这琴声这歌声对于叶子来说太熟悉了,自己不知在戏剧团唱过多少次,这是歌曲《草原之夜》。只是演唱者的唱功不足,但竟合叶子的心境。丈夫去军营了,自己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会有孤单。听到歌声,似乎遇到了知音,想起这漫长的夜,叶子有了想加入的冲动,于是披了一件厚衣服,带上门往亭子走去。
亭子里有七八个人在排练节目,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妇女,模样是哈萨克族人。这位中年妇女正努力鼓励着同伴们:“老师们,咱们要努努力了,离国庆表演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加油,我们学校就没有拿得出来的节目了。”原来这群人是一所学校的老师,这个中年妇女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叶子站在亭子外看他们排练,他们也看见了叶子,觉得奇怪,因为排练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人驻足观看过他们的排练。
校长问:“姑娘,是我们打扰到你了吗?”
叶子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喜欢这歌曲,忍不住想听听!”
校长继续问:“姑娘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歌曲和当地的关系?”
叶子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校长哈哈一笑,说:“这就难怪了,这歌曲就是唱在我们本地的,后来才传唱到全国,成为家喻户晓的经典歌曲的。这歌曲我们这里人人都会唱,但唱好难度很大!你看,我们现在正加班加点练习,准备在国庆时到大礼堂献歌呢。”又加一句:“可惜我们找不到专业的指导老师,唉!”
叶子正愁找不到工作呢,说不定这是个机会,赶紧说:“要不我试试?我也会唱这首歌。”
校长仔细地打量着叶子,看叶子的气质还真像个音乐专业人才。于是转身征求同事们的意见,老师们正觉得无聊,附和着试试。
叶子清了清嗓子唱起来,悠扬的歌声顿时陶醉了每个人的心灵。唱到动情处,老师们也情不自禁地跟唱起来。由于有了领唱的,这气氛完全不同刚才了,一曲唱完,大家依然意犹未尽,都起哄说再来一遍。
校长瞪着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丽姑娘,似乎不相信如此瘦弱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唱功,无论是高低音的转换,还是滑音的处理都臻至完美。这应该是碰到学音乐专业的了,让她指点一下自己的排练,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校长心里暗暗高兴。
校长说:“姑娘唱的太好了!能不能指点一下我们啊?不知姑娘有没有时间?”
叶子把自己的实际情况告诉给了校长,校长又哈哈笑了,说认识叶子的丈夫林峰,自己丈夫也是驻地部队的政委,算是老熟人!叶子听了感觉是“他乡遇故知”,亲切极了。校长告诉叶子,自己姓黄名薇薇,是当地红星小学的校长。黄薇薇的丈夫也是汉族,湖南人,在当地当兵二十一年了,娶了哈萨克族姑娘吉克吉,汉名黄薇薇,生有一子,今年考回湖南上大学去了。叶子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黄薇薇,想在当地找个工作糊口,不知黄校长学校是否还要代课教师?黄校长答应帮忙看看,如果有结果会电话联系。于是两人互相留下电话号码就各自回家了。
叶子回到旅馆,林峰依然没有回来,不免有点失落,和衣躺在床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