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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盐水鸭的做法跟盐水鹅有区别,但两者之间也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比如卤制时三上三下,比如说清卤的过程。
陈阳学得很快,一个愿意教,一个认真学,那教学质量杠杠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实战。
好在陈阳不急,大不了回帝都提着几十只老鹅去拜访老头呗,反正都这么熟悉了!
老头还在反复叮嘱陈阳。
“鹅掌、鹅胗、鹅肝这些要在第二次给老鹅翻个儿前放入木甄桶!”
“鹅肠千万别在卤制过程中加入,鹅都卤好后,用筷子夹起生鹅肠放入卤汁烫个十几秒就行。”
“卤鹅的时候,切记要用重物压着老鹅,之后再盖上杉木盖。”
“剁老鹅时,鹅肉要剁成块与片之间的厚度,切忌太厚,太厚不入味,切忌太薄,太薄没嚼头!”
“鹅肉剁好后,要用焖烫噎的卤子浇在上面,最好加点拍蒜!”
陈阳听到这赶紧出言阻止:“什么叫焖烫噎?”
惠玉成展颜一笑:“就是温热的意思,扬州这边的土话。没注意就把带出来了!”
陈阳总觉得现在老头哪里怪怪的:“惠爷爷,你之后回帝都怎么打算?”
虽然不想提这个问题,但是明天dna检测结果就出来了,到时候大家总要面对现实对不对?
本以为这个问题一出,老头绝对垮着脸摆出生人勿近的气场。
谁知道,老头竟然笑呵呵地说道:“回帝都?我不回帝都,我就在响水县城买个小房子,到时候接妞妞和她姐姐去县城里上学!”
“卧槽!”陈阳目瞪口呆,原来这老小子在这等着呢!
不过这可能吗?人家妞妞现在是有父母的人,人家凭什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你?
“所以,我教你秦栏老鹅不是没有目的的!”惠老头笑得,嗯,鸡贼。
“你出一百万!给妞妞她们家在响水县城买套房子!”老头出言不逊。
陈阳捂着口袋惊恐道:“老人家,你这配方有点贵啊!”
谁知道老头白了他一眼:“不白拿,我用帝都那套房子跟你换!”
陈阳一听好像有点意思,但自己绝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呀:“这怎么好意思啊,帝都的房价……嘿嘿!”
惠老头双眼都快翻上了天:“便宜你小子了,反正老头子在这个世界上也没多少时间了,要钱有什么用?”
“趁着现在还有点积蓄,在响水买套房子,到时候跟你置换的那一套就安排在我家对门,我只要能时时看到孩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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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当惠玉成扭扭捏捏当着妞妞家人面提起这事时。
让陈阳意想不到的是,第一个表示赞成的竟然不是妞妞,而是周向明的哥哥周向阳。
周向阳是知道老头手里有活的。
他昨天回去又试了试老头教他的松江四鳃鲈汤,果然比他那三脚猫的四鳃鲈煎蛋汤好喝了不知道多少。
他主动提出,他们家县城就有房子,到时候可以给老头住。
但惠玉成倔病又犯了,说什么也不肯住在别人的房子里。
说是什么不吉利。
周向阳自己无所谓,但惠玉成却坚持不肯住在他的房子里。
倒是妞妞听说惠爷爷要从帝都搬来响水,高兴地扑进惠玉成的怀中,叫嚷着又有好吃的咯!
可当惠玉成说起要用一百万给周向明夫妇在县城买房时,吓得周向明夫妇连道不行。
开什么玩笑,在他们夫妻心目中,惠玉成也是女儿的恩人,自己没有报答人家就算了,哪里能要人家的房子。
“大爷!我们绝不会收,您千万别买,这钱可是给您养老的钱,我们就是再没脸也不能要!”周向明斩钉截铁道。
老头圆目一瞪:“又不是给你的,这是我给妞妞准备的嫁妆!”
“那也不能要!”周家夫妇是老实人,虽然这两年在外打工,但骨子里还保留着苏北人的淳朴与厚道。
老头急了,周家不要这房子,岂不是打乱了他每天都能看到妞妞的计划?
这是饶晓霜笑道:“周大哥,我看啊,就让妞妞认惠爷爷做干爷爷,这不就全都顺理成章了?”
周家夫妇一听,干脆都跪在老人面前,磕头认了义父,并且当众表示,他们夫妻负责惠玉成的养老送终!
陈阳一听,这也不失为最好的结局了。
惠玉成老有所养,一辈子到了晚年总算是终于找到家庭的温暖。
“到时候给老头多拿五十万,也算是给他养老了!”陈阳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心里也很开心。
这趟响水之行,是个大圆满的结局。
就在周家沉浸在喜悦之中时,两百多公里外的另一个小镇上却是另一番剑拔弩张的氛围。
“老大,你说吧,这次你爹住院,你准备出多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看向自己闷头抽烟的大儿子。
老大朱韵文听到母亲的问话,却头也不抬,依旧捏着烟卷,目光躲闪。
在他身旁的朱家大儿媳康永丽冷笑一声:“平时你们老两口都是住在我们家,凭什么爸爸住院还要我们出?你跟爸爸就只有韵文一个儿子吗?”
堂屋另一角老二朱韵武的媳妇王莉莉尖笑一声打断妯娌的话:“我和韵武刚结婚,韵武也才刚刚工作,哪有钱给爸爸看病呀?”
康永丽白了一眼老二家的媳妇,转头看向堂屋中间坐着的婆婆:“妈,这么多年,我们家又要忙店里的生意,又要照顾你们二老,韵武以前还小,我就不说了,现在他们已经成家了,总不能还事事都让我们掏钱吧?”
还没等老太太说话,那边老二家媳妇王莉莉又插嘴道:“大嫂,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咱爹做的小龙虾,就连金陵人都特地开车来吃,这些年你们两口子赚得也不少了,这钱上哪去了?按道理讲,店是爹开的,赚得钱是不是也应该两个儿子分?让我们掏钱可以,朱家老店盈利必须有我们一半!”
“你放屁,这些年还不都是你大哥和我|操持着……”
“你才放屁……就是应该平分……”
两妯娌吵得不可开交,可朱家的两个男人却不劝阻,都只闷头抽烟,仿佛袅袅的烟雾就是颗烟雾弹,他们是这个家中的隐身人一般。
老太太坐在堂屋正中,身后就是祖宗的牌位,牌位之下的老太太羸弱且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