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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吕不韦很不舒服。
于是他侧过脸，缓缓用调羹搅拌铜炉里的茶水。
李斯看着吕不韦深邃沉静的侧颜，缓缓垂眸，陷入了思考。
过了一会儿，吕不韦拿来两个杯子，为李斯和自己倒上两杯茶水。
“多谢先生。”
李斯双手端来茶杯，缓缓对着茶面吹了一息。
“说吧，来找我所为何事？”
吕不韦垂眸浅浅吃着茶水，并不看向对面的李斯。
“先生，我本为上蔡人，听闻秦国王太子嬴子楚最为宠幸您。所以前来投奔。”
李斯上下打量吕不韦道。
吕不韦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城府深沉，为人沉着。
“是什么促使你前来投奔鄙人，是厕鼠、仓鼠之论吗？”
吕不韦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吃起了茶水。
“先生从何得知？对，此乃李斯心中的执念。”
李斯闻言大惊失色，此事他从未与任何说过。
难道吕不韦会读心之术？
“你现在学无所成，鄙人建议你前往齐国，师从荀子，学习帝王之术。等子楚登上王位之后，你再来投入我门下。”
吕不韦却毫不理会李斯的神情，垂眸对着茶面吹了一息，缓缓开口道。
“多谢先生提点。李斯正有此意，可惜盘缠不足，所以希望先生能够资助李斯。”
听到吕不韦的话，李斯眼中隐隐带着兴奋，转而是无尽的期待。
“善。自然是可以的。你来找鄙人不就是有这两层打算么？”
吕不韦这时终于缓缓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斯一眼。
“你的算盘可真是不简单。一般人没有这么大的胆识。”吕不韦夸赞道。
“先生谬赞了。李斯只是一介布衣。隐入闾巷之中。”李斯眼角带着笑意，应道。
“郑风！”吕不韦探出身，对着门外喊道。
“诺！不韦先生有何事？”
门外一直在发呆走神的郑风闻言，猛地惊醒，连忙仓促地进屋，对着吕不韦躬身拱手道。
“给这位先生五十金作为盘缠。”吕不韦慢条斯理道。
“诺。属下这就去准备。”郑风连忙转头出门去准备五十金。
李斯闻言，眼中满是狂热，他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而吕不韦随口就来，他李斯真是找对人了。
吕不韦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斯说道，“这五十金，是你的盘缠。好好学习，日后投入我门下。还有更多的好处。”
李斯眼底湿润，对着吕不韦深深地叩首，呜咽道，“先生是我李斯的恩人。斯，永生不忘。”
吕不韦垂着的眸，映射着李斯对自己叩首的身形，满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