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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王很满意韩王您的诚意,决定出兵援助。如今秦兵已压近上党,还请韩王守约,打开城门,迎入我军。”
李斯对着头戴九旒冕,跪坐在上位的韩王单膝跪地,手捧上党舆图和其亲书,朗声道。
“什,什么······”
韩王闻言身子前倾,略微颤栗,咬着牙,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斯,喃喃道。
“父王······”韩非见此,举着笏板,站在百官前列,担忧地看向韩王。
只见韩王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捏紧了拳头,额角满是细密的冷汗。
“好······好。打开上党城门,迎接秦军。还望秦多多关照我大韩。”
韩王说完,一阵头晕目眩。上党本就游离于韩阳翟之外,如今更是羊入虎口,归于秦国,这在韩王的心里仿佛少了一块肉。
“韩王大德。”李斯举着帛书对着韩恒惠王叩首道。
“好,好了,秦国远道而来的贵使,还请到映央阁休憩一番。我大韩会好生招待于你。具体过几日再议。”韩王深深地看着李斯说道。
“诺。”李斯被宫人带了下去。
见到李斯离开许久,韩王强撑着身形,方才没有因心悸而倒下。
“父王······”韩非见此,立即上前,扶住韩王。
“非儿,去,去派人杀了李斯,制造成一场意外。我韩使在秦国失踪,其秦使在韩失踪也不为过。制造成其在秦、韩边界被流寇截杀身亡的假象。”韩王愤恨道。
“父王,这不妥。”韩非只是想了一瞬,便开口道。
“为何,莫非他是你的同窗,你舍不得罢?”韩王缓缓转头,目光阴鸷地看向韩非,令后者心里一跳。
“不,不。父王你误会了。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斯在出使韩国的途中发生意外,这样只会留给秦国攻打我国的口实。”韩非垂眸沉吟道。
“非儿,那你说如何?”韩王被韩非扶着,痛苦地看着他,眼神迷离道。
“儿臣觉得,这一切都是秦国的诈计。
儿臣几日来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
若是赵、魏吞了韩的土地,只会与秦国接壤,被其视为战略目的,反而无利。
还不如保留韩,让其承受来自秦的打击。
即使他们与秦狼狈为奸打下韩国,喂秦以韩国土地,也只是缓兵之策,无法喂饱秦这只恶虎。
儿臣以为,赵、魏或许根本就没有联合攻打韩国,这一切都是秦国自导自演,谋得上党的诡计。”
“什,什么······非儿,你确定吗?”韩王看着韩非,颤声道。
“是,儿臣······”韩非还未开口,堂豁公以及群臣便纷纷上书。
“大王,割让上党给秦罢!这一切都是公子的一家之言,不足为真。若是公子韩非猜测错了,我大韩就无法承受秦国的怒火,以及赵、魏两国的攻势。则会遭遇灭国的打击。若是公子韩非对了,也只不过保留了上党。孰轻孰重,大王,你还需权衡一番。”堂豁公开口道。
“是啊,是啊。”众臣言之。
韩非看着这群苟且卖国之辈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又看了看韩桓惠王,其一脸纠结的样子,痛彻心扉。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出现了,“本相认为,公子韩非说的有理。吾等不该一步步中秦之奸计。我大韩也非束手无策。”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没想到竟然是丞相张平开言。
张平身着官袍,举着笏板,站出列,对着韩王和其身边的韩非开口道。
“丞,丞相······”韩非闻言看去,激动地热泪盈眶,张平是韩国为数不多的忠良,为大韩谋利的良臣。
“对!丞相,你如何办法?”韩王身子前倾,紧紧地盯着张平开口问道。
“很简单,直接派伶俐之人前往赵、魏两国试探一番。看是否真如秦国所说。若是赵、魏真要联合攻打韩国,不必遮遮掩掩。若是不攻打韩国,则提高了三国对秦的戒备。”张平开口道。
“若是赵、魏真要攻打韩国,不肯告知真相如何?”韩王眼中仍带有忧虑。
“故要派伶俐之人前往。赵、魏非无礼之国,三国本为一家,唇亡齿寒。若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述秦对三国的利弊。二国定会反思,告知缘由,并且打消灭韩之想法。况且,臣也以为。赵、魏根本就无攻韩之意,纯粹为秦之所谋划也!”张平掷地有声道。
百官闻言,皆面色精彩,说不出声。
“那么依丞相所言,派谁去可行呢?”韩王深深地看着张平说道。
“臣愿意为大韩效死。”张平举着笏板深深躬身道。
“丞相乃百官之首,远赴他国流转,不合礼节。韩非愿意代之。韩非乃韩国公子也,能够向赵、魏表现出韩国诚心。”韩非郑重道。
“不愧是我儿,有魄力,好,韩非,就由你带着使臣,辗转赵、魏两国之间。那至于那个李斯呢?”
“软禁于韩国,以上宾之礼款待,拖延时间。待韩非回来。”韩非郑重道。
“善。”韩王抚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