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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最好的机会。
卓赛君站起来，捡了一件白色的中衣撕成一条条的布带，紧紧缠住背后的伤口，然后再穿戴整齐。
衣服都是雪白的，料子也不差，他披上最后一件外袍，重新来到镜子前，拿起笔缓缓勾勒，眉梢挑低些，简单修饰了一下颊侧。
唇瓣的颜色太白，他便咬破唇肉，用洇出的血染成鲜艳的绯色。
两人都在等待，从翌日的天明等到星辰高起。
揽月台。
叶冰抬起玉制的酒杯，碧绿色的酒液荡起微波，他仰头一口饮下，竟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有服侍的太监上前禀告，长阳宫的连应公子求见。
叶冰暗想他会敢来见自己应该是有了卓赛君的消息，便抬手宣召。
揽月台修建的很高，与它的名字倒也相合，站在高台之上，月光夜色皆迷离。
卓赛君一步步登上石阶，软剑扣在腰间，他微微低头，遮去眼中的冰冷。
月白色的华衣，碧色的发簪挽了一半的青丝，碎发遮掩下的眉眼看不分明，却恍惚觉出它的精致。
叶冰抬眼望向他，一时难以错眼。
清晰的脚步声仿佛不是踩在石阶上，而是踏在他心里。
叶冰嘴角动了动，却几乎失语。
卓赛君走到他面前，然后指尖带出的一点银光瞬间惊醒了叶冰。
“你……！！！”
男人与他靠得很近，彼此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剑身。
“退下，否则我杀了他！”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叶冰苦笑。
轻轻在男人耳边道：“卓大殿下，是我。”
眼见卓赛君一个晃神，叶冰立刻劈手夺过他的剑，顺便环住他的腰，抱进自己怀里，对围上来的太监侍卫们轻笑：“退下吧。”
拿着刀剑的禁军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在皇帝坚决的眼神下退后。
“所有人都下去。”
“陛下！”
“下去！”叶冰皱皱眉，不耐烦的冷斥。
于是揽月台的最高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叶冰坐在石凳上，卓赛君侧坐在他腿上，一只手搭在他背后，另一只被他握着，剑就落在脚边。
“叶冰……”卓赛君低语。
“恩。”
“怎么回事？”
叶冰笑了笑，一边倒酒，一边放低了声音：“苏缙已经死了。”
卓赛君按在他背上的手重了重，“什么时候？”
“谭五骗我你在宫里，我就将计就计杀了他们。”叶冰将酒递给卓赛君唇边，“连应多半是骗你我落在苏缙手里了。”
卓赛君接过，抿了一口。
“不错。”
叶冰笑着感叹道：“我猜到你会来见我，却实在没有想到是用这种方式，赛君……”
他第一次这样唤他，莫名有些奇怪。
卓赛君推了推他的肩膀，想要站起来，叶冰却扣紧他的腰，不愿放手。
“你愿意为我冒险，我很高兴。”叶冰伸手按在卓赛君的额角，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那道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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