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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坊。
魏征府邸。
李彻拉住缰绳、勒住马,然后下马向府邸门口的两名护卫说明身份和此行目的是来看望魏征后,就负手而立在大门左侧。
其中一名护卫快步进了府邸通报。
片刻后,护卫从府里跑了出来,向李彻行礼说道:
“回禀殿下,我家老爷已经入宫了。还请殿下择日再来。”
李彻点了一下头回复道:
“这是本王给你家老爷准备的礼物,你到时替本王转告一声。”
说着把一个盒子递给了护卫,
然后骑马向宫门驰去。
……
甘露殿。
魏征正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向李世民行礼:
“老臣魏征拜见皇上。”
李世民连忙起身将魏征扶了起来,并让王公公将椅子搬过来让魏征坐。
看着魏征憔悴的面容,李世民关切的问道:
“郑国公,最近病好些了吗?看你气色都不是很好,还是应该在家休养才是。”
魏征答复道:
“并没有好转。”
看魏征神情肃然,李世民预感魏征可能是有什么话要说,于是询问道:
“郑国公拖着带病的身体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魏征正色道:
“老臣听说皇上在早朝上说要加封楚王为天策上将,还要为楚王重开天策府,可有此事?”
李世民微微点了一下头,回复道:
“确有此事。”
见李世民毫不否认,魏征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直言批评道:
“皇上,您可知道这样做势必会造成朝纲不稳、朝局动荡的局面!再者,您将太子置于何地?已经有东宫和太子了,根本不需要一个天策府和天策上将。”
李世民闻言,脸色有些不悦,但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势必会引起朝臣的反对,但他没想到连卧病在床数日的魏征也被惊动了。
由于李世民一向尊敬魏征,因此即使魏征现在言辞过激,他也没有立即反驳魏征。
魏征看李世民沉默不语,继续进言道:
“皇上,自古以来都是遵循嫡长子继承制,且嫡长子继承也有利于稳定朝局,皇权更迭也能平稳进行。但若是皇上开设天策府,定会与东宫形成对抗之势,到时必将后患无穷!”
“古往今来,未将皇位传给嫡长子而朝纲紊乱的事例还少吗?始皇嬴政之时阴差阳错,帝位被二子胡亥所得,后赵高窃权,为害朝局、杀尽忠良,没多久秦帝国就更迭为汉朝。先前的帝国盛世只是昙花一现。若当时继位的是公子扶苏,何至于此?如此鲜活的例子,皇上难道要视而不见吗?难道皇上希望看到大唐王朝如秦帝国那般昙花一现吗?”
李世民看着眼前神情愤然、言辞激烈的魏征,逐渐与他曾经为李建成据理力争而对抗自己时的身影重合,
恰巧当年是秦王与太子,今时今日也是秦王与太子,李世民的心中不禁生出抵触反感之情。
站在门口的王公公因为魏征激动的声音,不由得瞟了一眼里面的魏征和李世民,
体弱的魏征因情绪激动而咳嗽不断,但咳嗽过后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
而端坐在椅子上的李世民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在听魏征说话,
且眼神也越来越冷漠的看着前方,一句话都不说。
莫名的,王公公觉得此刻的李世民冷漠得让人有些害怕。
突然,不远处的一阵脚步声将王公公的视线收回。
王公公看向殿门外,发现是李彻来了,
待李彻走近后,王公公向李彻躬身行礼,随后大声喝道:
“秦王殿下到。”
这一声让魏征停下了正在说的话,微微皱了皱眉,神色有些不喜的看向门口,
然而李世民听到李彻来后,原先阴沉的脸色也逐渐缓和,看着李彻缓缓走进来。
一进殿,李彻就感受到了殿中凝固的气氛,再一看李世民有些不耐烦的神态,而魏征则是脸色发黑,不喜的看着自己,
李彻估计这两人方才的谈话不是很愉快。
走到李世民面前后,李彻向李世民躬身行礼微笑道:
“儿臣见过父皇。”
李世民淡淡一笑,手一挥道:
“彻儿免礼。”
随后,李彻又转身向魏征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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