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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行还在想要不要跟春花要一些小桃红，给家珍染红指甲，却不料隔墙的一段对话吸引了他。
说话的应该是一对母女。
“莲儿，你说你到底什么想法？老喜婆也说了，老四回来了，他们家希望尽快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我都说了，等爹回来再说了。”
“你爹回来又能怎样，他也是一样的态度，你们都定亲这么久了，再不把婚事办了，该有人说闲话了。”
“那老四在他家被他娘拿捏的死死的，她娘让他抓鸡他不敢抓鸭，再说了，他娘一门心思对她那个傻儿子好，我嫁过去，怕不是要被他娘当丫鬟使！”
张茂行听出来了，这当女儿的貌似对自己的婚事不乐意，而父母希望她早日完婚。
古代的女人真可怜，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似乎男人家里也不和谐，要嫁的男人是一个唯母命是从的，未来婆婆还是一个偏心的，这种家庭是怕狗都嫌弃吧。
张茂行先入为主的批判男方，为女方打抱不平。
忽然，他想起家珍跟他说未来四嫂家就在春花家隔壁！
尼玛，这是说的自己家，张茂行把人物一一对号入座，偏心的未来婆婆是指王老太，唯母命是从的未婚夫是自己四哥，而那个傻儿子不是他自己。
嗯，全对上了！
此时，张茂行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比看人家老婆捉奸，进门一看床上躺着的是自己老婆。
他想捂脸离开，毕竟，谁也不愿意听人家说自己的不是，虽然，潘莲儿说他们家的坏话，但是，人家说的全对。
张茂行觉得自己接下来努力努力，家里的条件变好了，未来四嫂对他们一家人的态度会有所改变。
也不是他宽容，对面的潘莲儿怎么说都是四哥的心上人，他这个做兄弟，不能因为几句闲话就坏了四哥的婚事。
难得糊涂，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张茂行觉得自己的觉悟不是一般的高，作为现代人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隔壁院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潘莲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娘，老话说的好，高嫁低娶，他张家跟咱们家差不多，老张家老二是考上了秀才不假，可是，有什么用，也没见他给家里带来什么好处，我才不想嫁过去，要嫁我就嫁好人家，能让我当少奶奶。”
张茂行听到这话就坐不住了，什么现代人开明的思想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以为潘莲儿之前那些话就是发发牢骚而已，可是，这句话就是摆明了就是嫌弃他家穷，不想嫁到他家里来。
“什么高嫁低娶，你都是听谁说的，最重要的是门当户对，咱们两家在一个村，都知根知底，谁也骗不了谁，再说了，那张家老四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他在家的时候，时不时送山鸡送野兔给你补身体，差不多就行了，别挑这挑那的。”
“我才不稀罕他的山鸡野兔，他是能给我买银手镯还是银钗子？送几个破头花破头绳就顶天儿了，我才不想跟他过苦日子。”
“你别忘了老四为了你，把乡里大户许家的浑小子都敢打，为此赔了不少钱，要不然老四也不会被他娘赶出去给人当伙计。”
“娘，你别胡说，大茂哥才不是浑小子。”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张茂行翻找记忆，那个调戏潘莲儿，被四哥暴打了一顿的正是许大茂，好家伙，大茂哥都叫上了，肯定有奸情。
隔壁又陷入了沉默，这次，张茂行竖起耳朵，耳朵都贴墙上去了。
“娘，大茂哥人不坏，家里又是乡里的大户，他又肯为我花钱，比张茂川那个泥腿子好多了。”
“死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是跟老四定了亲的，说这样的话，传出去就是不检点，要被浸猪笼的。”
“娘，我只跟你说了，你不往外说，谁知道，等爹回来，你们商量商量，退亲不就行了，多大的事。”
“退亲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是要赔钱的，赔双倍，咱家哪有那么多钱。”
“大茂哥说他出钱，大茂哥还说，我跟张茂川退亲，他就上门提亲，八抬大轿把我娶进门，让我做少奶奶，找几个丫鬟伺候我。”
隔着一堵墙，张茂行也能想象到潘莲儿得意的嘴脸。
“不行不行，你这样做，村里人怎么看咱家，你让我和你爹怎么抬得起头。”
“管他们怎么看，等我嫁到许家，多多贴补咱家，咱家过好了，天天大鱼大肉，村里人眼红都来不及，谁敢说一句咱家的不是。”
“那也不行，你弟弟还要科举。你这样做，咱家名声就坏了，你弟弟还怎么科举。”
张茂行倒是知道，古代科举考试对考生要求很严格，不仅仅是考文章，对家风也有要求，家风有损的，文章写的再好，也不行。
对面的潘莲儿似乎被逼得没办法了，她已经说出了她和许大茂有私情，她娘还不同意，她只能如实交代了。
“我已经有了大茂哥的孩子，你说怎么办吧！”
听语气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哎，张茂行觉得自己关注的点儿不对，他应该关注内容才对。
潘莲儿说已经有了许大茂的种，这·····
他觉得自己四哥头上不止一点儿绿，而是一片茂盛的草原。
“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还有没有廉耻！”潘母听上去又急又气，风多的手足无措。
女儿有婚约在身，却和别的男人滚到了一起，还有了野种，这该如何是好。
“真的，我骗你做甚，反正，你和爹把亲给退了就是，要不然等我肚子大了，被老张家发现了，事情就大了，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老四那个狗脾气，不得闯进咱家杀人。”
“小声点儿，不要让人听到，等你爹回来，我跟你爹商量商量，你说，你也忒大胆了，你想害死咱们一家人······”
对面母女两个的声音更小了，直到什么什么声音都没有。
张茂行一声冷笑，这潘莲儿还真是嫌弃他们家穷，连给自己四哥喜当爹的机会都不给。
“哎，人穷连喜当爹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这古代的民风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