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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饭少不了广式汤,加了药材在里面,汤头清亮,苦中带甘。
还有晚嘉上回出差带回来的粽子,有冬菇和瑶柱,中间澄澄的一颗蛋黄,蒸熟后有一股芬香的草叶味。
聊着聊着,很自然地就说起不在场的祝遇清。
提起儿子,每个母亲都有讲不完的话。
在邹芸看来,这个儿让人放心,却也让人操心。
说他我行我素,但他外表斯斯文文,看不出半点叛逆的影子。
但你要夸他听话,他有时候又过于有主见,有些事讲烂舌头,他也不听你的。
拿邹芸老家话形容,就是你有你讲,他有他做,万事只随自己的意。
学业是,婚姻也是。
一句讲到尾,是个好仔,但也是个衰仔。
不同于邹芸陈述性的回忆,祝如曼直接多了:“我哥挺有意思一人,真的。有时候骂他两句,我爸自己个气得脸红筋爆,他倒好,老神在在,拿本书还带翻页的。”
数言数语,在晚嘉脑中拼凑出一个稍微具体些,但整体还是陌生的,她从没见过的祝遇清。
又或许是真的见过,但她……忘了?
老虎不在猴子当王,祝如曼对晚嘉勾肩搭背:“嫂子,我哥房间,去不去?”
晚嘉正想找她单独问点事,帮忙收拾完桌面后,顺势跟上去了。
房间很久没住人,但经常有人打扫,一眼看过去,东西都齐崭崭的。
挂在墙上的画,书架上的摆件,摄影机的支架和收纳包,透明斗柜里的碟片,以及相框里的一些照片。
除了跟史宾格犬的合照,还有几张毕业照。
从毕业照上,可以清楚看到不同时期的祝遇清,对着镜头,比现在瘦些,笑起来时颊廊分明,人群中格外清越。
书桌上有德文书和杂志,翻开来,还能看到他的手写。
指尖从书脊划过去,到左边时晚嘉停住,低头往下看。
a5尺寸的书,在整齐的书列里砸出一道凹槽。
最奇怪,那本书的书签好像是眼镜脚,她往外拨了拨,抽出一幅旧眼镜的同时,也带出几张卡片。
这卡片……真的好眼熟,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就是当时海洋馆的门票。
翻过来看到背面,晚嘉一下煞住。
门票的背面,印着一排美人鱼的笔绘,只有线条没有填充,像涂色本一样。
这东西是什么,她立马想了起来。
说起来挺俗,那时候海洋馆弄七彩人鱼,还给每人发了个章,章面是不同形态的人鱼,印油也对应各自的颜色。
按策划细则,可以拿这票根找各自喜欢的人鱼扮演者盖章,每回还只能盖一枚,以刺激观众多次观看。
而这几张,每张的背面都只有一个橙色的印,其它地方光秃秃的。
那枚橙印不偏不倚,涂满人鱼满身。
晚嘉记得清楚,当年她被分到的颜色,就是橙色。
“嫂子!”
晚嘉被喊回魂,走过去,见祝如曼指着个音箱:“这个,我能不能搬到楼上去?”
楼上是她的房间,这明显顺东西来了,晚嘉摇头:“你问你哥吧,我做不了他的主。”
祝如曼稀罕地摸了半天,最后觍起脸笑:“那你帮我问嘛。”
晚嘉想了想,掏出手机拍两张照片:“过几天帮你问。”一顿,又补充说:“当面。”
那天夜里,晚嘉待到快11点,才开车回了湖云堡。
洗澡之前给卢彤发了个消息,问她以前怎么哄男人。
洗完出来一看,卢彤的招比较直接:『女人会撒娇,男人魂会飘。』
晚嘉吹干头发,躺床上琢磨好久,最后在琢磨中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她给祝遇清那位姓邓的助理发了消息。
邓助理回复得很快,且有问必答。
没多久,晚嘉成功得到了祝遇清的行程表,以及他现在下榻的酒店,甚至房号。
当天的机票很松,晚嘉迅速订下,再加快速度把手上工作处理完。
下午三点,她用上以往加班的补钟,赶在晚高峰前,打车去了机场。
航班不挤,但机场人却不少,晚嘉一路小跑,到的时候刚好赶上验票广播。
起飞之前,她把自己以前拍的人鱼照片po到朋友圈,抓着头发思索片刻后,选了祝遇清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