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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顾瑞湖自然是不能出声了。
闻北蓟也不能言语,他天生胆小,被吓呆了。
顺天府的孙衙内跟曹校尉的公子,倒还能说句话,也是靠着他们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原来他们几个人,都曾跟霜尺有过来往,昨儿晚上霜尺叫人去请,说今儿是她生日,请他们来吃酒。
有这种好事,谁不乐意呢。当下纷纷都来了。
只是虽然大家都是纨绔子弟,各自的性情却有不同,比如曹校尉的公子就有点看不惯顾瑞湖,幸而还有孙衙内从中调停。
但顾瑞湖才不在意别的,他望着霜尺,各种污言秽语,又听说昨夜巡检司上门,顾衙内笑道:“你这小脸儿生得,细看倒果然像是那真凶……怪道巡检司闻着味儿就来了。”
霜尺笑道:“我要是真凶,就先杀了你。”
顾瑞湖大笑:“好啊,你就使点劲儿,夹死我就完了。”
曹公子扭头喝酒。
孙衙内干笑:“小顾就是风流。”
曹公子实在看不惯,便道:“听说先前大通码头边上出了事,却不知是怎样?”
顾瑞湖见他故意提起这个,便道:“呸,不过是区区巡检司罢了,一个俞星臣,一个薛十七,迟早晚我加倍把这笔账算回来!看看到底谁硬挺。”
曹公子道:“衙内的嘴是硬,可听闻当时被薛十七踩在脚下……”
顾瑞湖正要发怒,霜尺忙打岔:“你们说的薛十七郎,我昨儿晚上倒是见过,他亲自带了人来,啧啧,果然好个人物。”
孙衙内也忙说:“他的身手是不错的,之前不是多亏了他才救了端王殿下的,听跟端王的那些人说起,当时那熊几乎要扑上来了,幸好他在。”
顾瑞湖听得不耐烦:“他算什么!他们薛家,不过一个破烂发霉的侯爵罢了!”
曹公子才要嘲笑,孙衙内忙拉了他一把。
霜尺也道:“衙门消消气,他再如何,也自比不上衙内。”
“是吗?”顾瑞湖转怒为喜。
霜尺撒娇:“他再怎样,也是看得着吃不着的人,哪里比得上衙内知情知意。”
顾瑞湖正在火头上,见霜尺眉目传情,他又不是个讲究人,当下公然搂着霜尺,丑态百出。
霜尺见势不妙,只得先告退,陪着顾瑞湖入内去了。
曹校尉之子气的咬牙切齿,背后大骂,只是碍于漕运司的势力,毕竟不敢当面得罪。
正想干脆先离开算了,门外却有人来到,正是闻北蓟。
曹公子见状才又笑道:“北蓟你怎么来晚了?罚酒罚酒。”
闻北蓟道:“我……路上有件事耽搁了,怎么人呢?”他见桌边空着,便环顾周遭。
曹公子哼道:“还不是那个顾瑞湖,真是下作的可以,霜尺为何偏要请他!”
闻北蓟道:“他们……”
曹公子满脸鄙夷:“还能怎样,刚才若不是霜尺拉他进去,我看他很不介意当着我们两个的面儿就在这里做起来呢。”
孙衙内倒了一杯酒:“别管他们,好兄弟,你来晚了,罚一杯吧。”
闻北蓟才要推辞,就听到屋内一声惨叫:“顾衙内你干什么?”
三人一惊,不明所以,又听霜尺叫道:“快把刀放下……救命!”
听到“把刀放下”,大家才如梦初醒,曹公子最快,孙衙内在后,急急冲向里间门。
霜尺的卧房,已经一片狼藉,霜尺遍体鳞伤,跌在床边上,血把床褥染的血渍淋漓。
而在她脚下不远处,是倒在地上的顾瑞湖,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沾满了血。
曹公子冲向霜尺,孙衙内慢一步,先去看顾瑞湖,见他好像是昏迷了,便也去看霜尺:“怎么回事?”
此刻闻北蓟也跟着进来,看到这幅场景,脸色惨白。
霜尺道:“他……他突然不知怎么发了狂一样,要杀我。”
她受伤不轻,只说了一句,就快要晕厥了,只断断续续道:“我、我死了不要紧,我也算是、自有应得,只要……只要……”她大概是神志不清了,声音越来越微弱。
薛放听着小梅说了个大概。
踢了踢顾瑞湖,薛放把他的头顶发髻一拨。
他看见了隐没在发间门的一枚银针。
俞星臣来晚了半步,他瞪着地上顾瑞湖的尸首,绕开走到薛放身后:“怎么回事?”
薛放叹气:“之前顾瑞湖派人往衙门报信,说他已经知道了花魁被杀案的真凶是谁,就给了这个地点,说那女子怕要杀他灭口,叫快些前来。”
薛放听见是顾瑞湖派人,十分厌恶此人,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可偏说的有鼻子有眼,倒不像是在这件事上开什么天大玩笑的,正欲带人亲自过来看看,门口才上马,那边就来报信,说顾瑞湖被凶手所害。
来到此处一看,果真是一丝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