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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什么忍？不忍了，他不想让裴以钦因为这个东西感觉不安，感情是双方的，他觉得……最近对方表现挺好。
一个人感情的变化能感觉出来。
裴以钦的声音还保持着温和，“你说什么？”
贺一尧听出来了一点危险，他缓了口气快速道：“那个离婚协议我撕了，而且就标题是离婚协议书，里面的内容根本八竿子打不着，我在网上随便找的商业合同模板，谁让你当时看都没看直接就签了，也不怪我啊。”
裴以钦在短暂的愣怔后，不由得笑了声，“很好，学会糊弄我了。”
“我就是气懵了，气糊涂了，看在是你导致的份儿上，老公，原谅我一下？”
贺一尧的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是不太熟练的撒娇，裴以钦收住笑在对方耳根处吻了下，“没怪你，怪我，当时是我的错，你生气能理解。
“一尧，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没有直接给我判死刑，谢谢你在被我伤害过、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之后还愿意爱我。”
没有放弃他，没有离开他。
贺一尧放松下来，向后靠去，“虽然你有时候自恋得是挺让人生气，但是没办法，谁让你是这个灵魂，你可能感觉不到……但性格只是外在，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他竹马不用多说，有多优秀他知道，喜欢上根本毫不费力。
一个眼神、一个拥抱、连手指和手指不经意的触碰……情愫都暗自滋生，感情潜移默化，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只剩下了心甘情愿。
对眼前人，一些话他说不出口，但想到心上人却能自然地说出来。
他没说完的表白，成了扎在心上的一根刺。
裴以钦察觉到贺一尧的走神，用一个吻唤回怀里人的注意力，有些不满，“尧尧，前脚表白呢后脚就跑神，你这样我很难过的。”
贺一尧笑了声，在裴以钦怀里转了个身，抱住对方，笑道：“哪儿有，就是想起你最近做的事情，觉得我老公认真起来很会追人嘛。”
裴以钦亲了亲贺一尧，接受了这个解释，满意了。
他微微勾起唇角，“如果我会，那是你教的。”
贺一尧凑上去在裴以钦嘴角亲了亲，声音里带着笑，“那或许就是我来这一趟的意义。”
裴以钦带着贺一尧往床边走，接道：“不止是这个，你还要做你想做的事情，等这次真相水落石出，生活馆也开始装修吧，做你喜欢的事情。”
贺一尧的话被理解偏，他没再多说，挺好。
当晚裴以钦确实没试图多做什么，贺一尧窝在对方怀里，久违地睡了个好觉，还做了梦，是个好梦。
而接下来几天他实打实看了场好戏。
裴以钦的动作很快，水落石出后围观的媒体都炸了。
真相跟贺一尧猜测的大差不差，这出戏确实是曹素兰的自导自演，走了步险棋，只不过车祸这种事情哪儿是那么好控制的。
肇事司机没撒谎，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撞的是雇主的心肝宝贝，还奇怪为什么要叮嘱他一定控制好车速。
最让贺一尧意外的是，这件事曹素兰根本没跟儿子说。
还在住院的贺启轩看着曹素兰被带走时据说满目怨恨，痛斥曹素兰不是个好母亲，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对方，不会再认这个母亲。
而在开庭审理、曹素兰被判入狱后，贺平川选择了离婚。
贺一尧在店里盯装修，看着找到他求他原谅的贺平川，有点唏嘘，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
贺平川心里悔恨得不行，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了，“一尧，是爸对不住你，之前……之前被曹素兰蒙蔽，这么多年冷落你了，你再给爸爸一个机会，我知道错了，你就看在你母亲的面上……”
不说母亲，贺一尧还能耐着性子听受了不少打击的贺平川说几句，提起母亲他没忍住打断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妈，还是感情早就消磨完了。
“你对我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时候，没想起来看在我妈的面子上关心两句，你知道我妈的死跟曹素兰脱不开关系的时候，你也想不起来！
“现在贺启轩腿废了，你跟曹素兰离婚了，想起来了，不觉得晚了吗？”
贺平川的处境他一点都不同情，只想唾弃。
听到贺一尧的话，贺平川本就灰败的面容显得更颓唐了，他的嘴唇抖了半天，勉强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父亲……”
“对，你是他的父亲这不假，一尧不会不认，但除此之外贺总就不用肖想了，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多关注公司，别在这时候捅篓子，我可不会看在你是他父亲的面子上就容忍你们的失误。”
刚走进来的裴以钦说的这段话让贺平川晃了下，扶着一边的柱子才站稳。
看着相拥而立的两人，他猛然惊觉，贺一尧已经不是那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又乖巧地只为得到他一句夸奖的小孩子了。
他冥冥中有种无力感，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慢慢冷静下来，站直身体，道：“我已经剥夺了启轩的继承权，一尧，不管你想不想要，贺家以后都是你的，股权给你，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卖了，或者其他怎么着都行，这是我欠你的……欠你们母子的。”
贺一尧看着老态龙钟的贺平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没正面回应，没把话说死，留了余地给原主，“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贺平川识趣离开后，他转身扑在裴以钦怀里，声音有点闷闷的，“说实话，我有点不知道……”
裴以钦揽着贺一尧的腰，安慰道：“没关系，没人逼着你必须今天就做决定，我刚才话是那么说，但贺家要真有事儿我不会放任不管，毕竟你曾经是贺家的一份子，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一尧，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你也要多为自己想想，别总考虑别人，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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