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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究竟是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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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子嬴儡把他重新请回来后,治安案件迅速减少,闹事的没了,被“匪徒”绑架的人陆续被“救”回家,各种被“偷”、“抢”的财物大多数被追回来。

只是被抓住的匪徒却很少,令许多人不解。

这并不影响刘季的回归,尽管嬴县令不想正眼看他,刘季还是像以前那样“兢兢业业”。

今天,是他和卢绾、灌婴值守,窗外雷声阵阵,众弟兄见状,其他人都告辞回家。

自从成为亭长,刘季唯有十天一次的休沐日才回家,他喜欢呆在亭卫府,清静,不用面对父母的逼婚。

活了四十年,刘季明显感到天下父母,似乎在儿女婚姻上,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操心唠叨与轻易随便并重。

儿子娶妇,当父母的请媒婆、送八字、赠聘礼、备新房、约宾客、办喜宴,欠一屁股债,压力山大,心里流血,痛并快乐着,哈哈,值啊,花多少钱都值,我们家里添了一个儿媳妇儿,不久就要再添个大胖小子,那香火延续不断,光彩之极。

女儿嫁夫,当父母的就看看八字,即使是对方是老残小,嗯,差不多凑合凑合得了,反正是别人家的人,嫁谁不是嫁,王公贵族讲究政治联姻、门当户对,咱黔首黎民的女儿,找个男人嫁了,成为别人家的人,给别人生孩子去,从此这个家就没有这个女儿。

刘义夫妻也是世代以来芸芸庄稼人之一,思想也跳脱不到多高的境界。

他们成天叨叨刘季的婚事儿,从十五岁,到而今的四十岁,把刘季的耳朵磨出老茧,刘季还是单身。

“他爹啊,季儿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哇,你要注意呦,洗澡的时候多瞅瞅!”刘母担忧地叮嘱。

刘义脑袋嗡嗡作响,“不会的,不会的,十二岁以前,我还特意观察过,他的身体完好无损啊。”

刘义不放心,就这样,在刘季二十岁、二十五岁、三十岁、三十五岁、四十岁时,他多次邀约儿子共同泡澡。

再别扭,也要面对老父亲的检查,刘季苦笑,如果自己真的不立,那曹寡妇的孩子哪里来的?村东村西村南村北那些村姑娘家人还会一批一批打上门来?真是的,父母也是老糊涂了,急疯了迷住心智。

为什么不成家呢?刘季无数次问过自己,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不止一次告诉他:

“莫急,莫急,那个人就在你身边。”

说的是吕雉吗?每当想到吕雉,刘季脸上就会发烫,汗流浃背,躁动不已,他越来越坚信,自己等的就是吕雉。

吕雉呢,总是“季哥哥长,季哥哥短”,表情平静,态度自然,就如同妹妹对哥哥的样子,丝毫没有情色男女之间的那份暧昧与忸怩,两个人四目相对时,总是刘季脸红,吕雉面不改色。

“她是什么想法?心里有我吗?没有,应该是没有,她只把我当哥哥,这样啊,我还继续等吗?四十岁了,人生有几个四十年?我刘季不缺女人,却需要一个妻子。”

有时候,刘季想过把曹寡妇娶进门算啦,毕竟这个时代寡妇再婚,寡妇进门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何况她还给老刘家添了大孙子刘肥。

刘义老两口不反对,刘季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娶个处女当妻子吧,我的妻子应该是纯洁的。”

曹寡妇容貌不丑,勤劳善良,性子柔弱,她对刘季没有抱多大希望,只要他像现在这样给抚养费就好。经历过不幸与沧桑的女人,对生活的要求低到尘埃,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献身于刘季,还心甘情愿地给他生孩子,也许他的身上有一种魅力吸引住自己。

混蛋“处女情节”,以及“吕雉是我的”念头,迷乱并控制着他的心。

今晚,月明星稀,卢绾、灌婴在前厅值班,刘季独自坐在亭卫府后院湖边,微风习习,他喝着黍米酒,一坛,两坛,和着烦愁思绪全部吞到腹中,竟然多了,昏沉沉躺在条石上睡着了。

“来啊,刘郎,随我来啊。”刘季隐约听到一个莺莺的女子声音,他揉揉眼睛,发现一个白衣女子在朦胧的雾气中向他飘来。

“娘的娘,我的姥娘,这特么是女鬼啊。快跑,嗯,我的腿怎么不听使唤?你倒是动啊,迈步啊,来了,她过来了。”

刘季身体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白衣女子飘然而至。

哇,这不是女鬼,哪有这么漂亮的女鬼,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口,亭亭玉立,比吕雉还漂亮。

刘季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暗骂自己“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女子和吕雉一样美丽,只是一个是水仙,一个是芍药,刘季,有点出息好吗?淡定,淡定。”

白衣女子伸手拉住刘季,这是一只柔软无骨、肤质细腻的手,刘季禁不住用大拇指反复地摩挲,真舒服。

刘季仿佛是被白衣女子拽着飞起来,越湖过水,落在一处临水的小榭边,香气袭人的花海,古朴的小榭里,立着几个粉衣少女,一张檀木几案上,摆着一把古琴,榭角的博山炉,一缕缕烟气袅袅而上。

白衣女子轻声对刘季说:

“刘郎不必拘谨,妾乃巫山人氏,昔日楚怀王云游巫山,女神为其丰姿俊朗之气所吸引,舍身与其云雨数日,憧憬着执手携老,可是怀王无法割舍尘世,还是绝情离去。”

“怀王不知,雨露之后,女神孕有一子,诞下之后,女神不知如何处置,一时的冲动有可能毁掉她的名节,思之再三,女神将此婴孩抛入人间,附于故楚沛县中阳村刘氏腹,那个孩子降临人间,为刘义第四子,便是你,刘郎。”

晕,刘季寻思,娘嘞,何着我投胎两次,一次是神妈,一次是凡娘,我这个人天生神子,与众不同啊。

白衣女子继续说:

“刘郎,我乃神女之婢,奉其所差,特来指点迷津,刘郎已届不惑,吕雉实乃贤妻,却非良母,若你选她,则只能苦了孩子。十五年后,西歧渭水河畔,有一温婉少女,唤做戚云儿,实乃你的良伴,将来务必珍惜。”

白衣女子转身离去,雾气很快消散。刘季呆立在湖边小榭中,“这是梦境,还是真实的?”他明明感觉大腿疼痛,这是刚才他狠掐的地方,“啪”,他又扇了自己一巴掌,好疼。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这白衣女子,她究竟是谁呢?戚云儿,又会是谁?十五年后,自己都五十多岁了,还能遇到这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