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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喀振臂疾呼,“你们把一位主神的荣光视若尘土,肆意轻贱一位女神的声誉!难道就从未觉得羞耻吗!”
仅剩的几位男神在堤喀的插手下停止了互相攻击,不解的看着这位突然入场的女神。
堤喀的情绪越发激昂,“高贵的女神不是能任你们随意挑选的商品!她们的灵魂自由而神圣,不可任意侮辱!”
“对权力的渴望迷惑了你们的心智,竟然如此践踏女神的尊严,把她们当做可交易品!衡量价值定价出售!这是何等的亵渎行径啊!”
女神们被堤喀的激昂情绪带动,纷纷来到高台上与堤喀站在一起。
星夜女神在堤喀的示意下为爱神披上裹身的衣物,彩虹女神从阿芙洛狄忒发间取下洁白的玫瑰丢弃在地上。
蓬透斯的喝止只得到女神们愤怒的目光,脸色难看的低声说道:“堤喀!这与你无关!”
女神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我是海洋女神的领袖,有责任保护她们!”
“无处不在的世界法则啊,我以主神的名义请求你的现身!请为女神们受到的不公做出裁决!同样身为法则之子的我们不应被如此对待!”
女神们的意志很快得到了法则的回应,无形的意志降临神山,十二位主神肃穆而坐,伊丽斯与阿尔刻将失魂落魄的阿芙洛狄忒带到殿中。
瑞亚现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和克罗诺斯每天上演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过家家游戏,堤喀也不想惹上麻烦,配合着她演起毫不知情的过路人。
众神的意志激烈交锋,不同性别带来的差异无法同感,女神们在堤喀的带领下毫不退让,一时间神殿中响起喧闹的争吵。
堤喀对法则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至高的法则啊,请您至少允许我们的改变!请撤去桎梏在在我们灵魂中的枷锁,让我们成为我们想成为的人!”
叫嚣的男神们立刻安静了下来,这招釜底抽薪是众神都没有想到的,如果法则真的允许神祇自己决定性别,恐怕大部分女神都会毫不犹豫的让自己成为男神!
压力倍增的男神们立刻偃旗息鼓,在堤喀的逼迫下不停退让。堤喀知道法则不会允许女神们获得改变性别的权限,代表阴性力量的女神们如果大规模改变性别会造成力量的失衡,这个结果显然是法则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面对群情激愤的女神,男神们只好一再退让,在法则的见证下许诺会给女神与男神相等的尊重。
堤喀见好就收,搅散爱神比武招亲的同时还无形中拔高了自己的地位,至少女神们都视堤喀为女性的保护神,这种信任和尊敬附带的隐形价值难以估计。
法则把女神应该获得与男神相同的尊重这一规定烙印在世界规则的底层,在女神们的欢呼声中,沉寂许久的孩童与妇女的保护神神职在女神们的赞美中晋升为中等神力神职。
阴沉着脸的蓬透斯低声说道:“堤喀!你在将厄罗斯推往盖亚的一方,你该如何应对深渊和黑夜的诘问呢?”
堤喀看向神情恍惚的阿芙洛狄忒,“蓬透斯殿下,我认为厄罗斯殿下现在很高兴呢。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你该如何应对爱欲的诘问呢?”
原始爱神需要情感之力,堤喀为他提供了与爱欲完全不同的情感!在男神与女神们的激烈交锋中,各种激昂的情绪被厄罗斯所感知,贪婪的原始爱神甚至不惜在阿芙洛狄忒身上降下意识,以至于女爱神现在还迷迷糊糊的。
堤喀上前一步逼近蓬透斯,眼中的种种情绪最终被掩盖在笑意之下,“厄罗斯允许您把他精心挑选的母体当作商品展示吗?”
蓬透斯难看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成功达成目标将记忆女神赶下主神位,他就有理由为自己辩解。可现在阿芙洛狄忒的脸面丢尽了,摩涅莫绪涅仍然牢牢把持着主神之位,蓬透斯无疑要为这次失策承担责任。
“您对我很坦诚。”堤喀笑的更真诚了,“我也不会对您隐瞒,为什么不考虑加入我们呢?”
“与还未诞生健全人格的厄罗斯殿下不同,恐怕没有人比您更清楚被夹在双方之间的滋味了。待价而沽是为了得到更高的价码,不代表可以不做出选择。”
原始海神曾经因为在乌拉诺斯和盖亚之间的犹豫不定被双方厌弃,在最后时刻隐藏了乌拉诺斯失落的父权象征才勉强被大地母神接受。即使这样,大洋神和沧海女神还是在母亲的授意下抢占了大部分海域,让这位古老的海神只能龟缩在深海的峡谷之中。
蓬透斯的脸上阴晴不定,看着眼前这位自信的女神半晌,无奈的低声说:“就是因为厄罗斯还没有诞生健全的人格,所以我能对他施加的影响非常有限。”
“我无法动摇他的决定。”原始海神也很憋屈,纵欲的众神提供给厄罗斯的情绪生成了一个无法轻易沟通的人格,爱欲的本能对主人的影响太过深刻,连他这位合作者也无法与厄罗斯有效沟通。
堤喀为彭透斯流下一把同情的眼泪,随即精神振奋的劝说道:“请您相信我的诚意,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尝试说动黑夜女神与深渊之神和厄罗斯殿下谈谈。”
蓬透斯并未立刻给出自己的答复,这反而让堤喀对说动他跳反更有把握了,再次放宽了条件,“您与厄罗斯殿下之间的冥河誓言只是约定为他提供情绪之力和他为你提供保护,这与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女神神秘一笑,“以您的智慧,冥河誓言中的这个漏洞您不会不知道。”
蓬透斯依然保持沉默,可这次的沉默无疑默认了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在冥河誓言中留下了余地。
“黑暗之神厄瑞珀斯殿下也很需要情绪的力量,或许您愿意为他提供帮助。”
原始海神在堤喀连续不断的糖衣炮弹攻势中败下阵来,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请给我时间考虑,毕竟这也许会让我招致一位原始神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