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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澜,你可问清楚了么?姜大哥当日,背上那箭,到底是何人所射?鞭尸之辱,到底是何人施加?姜大哥他…他的……到底在哪?”
姜澜神情一黯,怔立在那,久久说不出话。
秀才反应了过来,带兵冲锋不是他所长,心思敏感是读书人共有的特质。他拍了拍薛岳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然后将话题接了过来,避免姜澜的情绪再一步被刺激。
“日前,我四人以伐木工匠身份潜入此地一个月,已确认这个关键信息,这个信息,或者说这个人,对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
此人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生人,他从姜大哥一起调入何总兵旗下时,为姜大哥底下的正六品职亲兵哨长。
大凌河之战赵合意是第一次突围被俘的那批人,崇祯四年八月他被俘后,年末,便被后金以﹍同代子俸禄,领达旦章京职招降,并更名为赵得胜,翌年初便调入鞍山驿所驻监矿工。
他是姜大哥生前的挚友,澜第一次摸进去时,本欲先行见他,试探其复归可能。可两次,澜都没有踏进他的木屋。”
“为何?厄不懂?他是那场战役的亲历者,虽先于被俘,可说不准姜大哥的事,他能知晓一二。若他有复归之意,厄们拿下这鞍山便多了三成把握。若他果真投敌,厄们事先也能留个后手。”
“唉老薛,你要知道啊,赵合意可是姜大哥生前的挚友,澜他……他怕自己下不去手啊!”
“这……”薛岳微微抬起头,忽然明白过来。
他左右揩了揩眼角,胸前一阵起伏,“厄自幼随军,便由姜大哥照料长大,待厄如至亲。是姜大哥的挚友,又是厄俩那么相熟的人,这要是厄……厄怕是,也下不去手。”
二人摇头叹息间,身后三名部属快步跑了过来,离近后,便在姜澜耳边小声问道:“少堡主,这里还剩三套铠甲,您看?”
“没事,我用不着这个,给他俩吧。”
望着视线尽头的东北方向,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很快,姜澜回复了心神。
“宝,你想问的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大半年了。今日,既然是要提刀见血,我便不会心软!”
……
申初(15点)。
鞍山主矿区东段栅栏。
“咻!咻!”
两支利箭在栅栏下方百步远的背坡处疾射而出。
栅栏上方的哨塔内,两名女真士卒来不及痛呃,扶着鲜血潺潺的脖颈,两人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够头顶上警示敌情用的铃铛。
可一箭穿喉的致命伤只留给两人瞳孔大睁的反应时间,殷血的鲜血还未滴落在地,骇目圆睁的两人,便扶着身后的木栏杆,缓缓倒下了身形。
箭的力道太大,竟能在百步之外,透过脖颈上的包铁护颈,一箭贯穿前后护甲。
“中了!中了!”
背坡下方,秀才不禁出了声,他眨了眨眼睛,再次确认了一遍,“澜,你真厉害,这一手射箭的本事,怕是许多军中一流的射箭高手都比不得你!”
身后,除了一众堡内子弟微微笑着,另外的绝户汉们,擦了两遍面前的雨水,死死盯着哨塔上模糊的两道人影,瞳孔深处仍是震撼失神。
背坡左方,薛岳带着堡内的一位射箭好手矮下身子快步走来。
薛岳点点头,与姜澜对了个“得手”的眼色,而另一名年轻子弟则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姜澜讪讪笑着。
“有点小意外,不过任务完成了。”薛岳近前两步道。
姜澜对自己的部众,尤其是身前的小川很有信心,毕竟是拿过“凌云杯”箭术锦标赛,头榜前三的人。见小川挠头歉笑的模样,他有些疑惑。
薛岳见此,唇角一抖,差点笑出了声。
他往前迈了一步,指着自己的腰上,贴耳道:“他射得很准,箭术应是百里挑一不差,可惜鞑子们都是骑兵,用的都是三四十斤拉力的软弓,射不了多远。
还好我那个背坡离得近,只有五十步远,箭射出去时,那名鞑子正巧蹬腿站在栏杆上换灯油,那一箭,恰好射在了这,当时还大骂了一声什么(噗嗤~)。
不过附近没人,鞑子们都聚在屋内喝酒,他反应快,第二箭入了喉,问题不大,不碍事。”
姜澜了然,噗嗤一声笑罢,便一摆手,示意小川回列。
允儿教过他满语,那名鞑子痛骂的话,他知道意思。那名鞑子也是心大,一箭中了腰子,还能痛喊一声:“卧尼玛!”
“澜,厄们可以进去了。这两个哨塔隔了四十丈远,现在离咱最近的哨塔有两百步(一步五尺,160㎝)。
这个位置是栅栏的东段拐角,雨雾弥漫,视线受阻,头顶还响着惊雷,咱别说翻四十号人进去,哪怕骑着马跨过去都没人知道。”
“嗯,先进去占个棚子。我带这位柱子兄弟去东段的汉卒瓦棚,赵合意和他底下那些人我来解决,待会,你们听柱子发射的火铳为号发起行动。”
说着,姜澜将断成两截的短弓递给身旁的瘦高绝户汉。
栎树沟第一个提起斧头,如今被姜澜带在身边的那位瘦高汉子,接过断弓,下巴直接拖到了地上。
这﹍这可是那位拔什库用的弓啊,拉力足有六十斤。按规制,一力十二斤,五力以上即是硬弓,您这射了一次,这……这就整断了?
我的乖乖,您这得多大力啊!
而且,还真有人能双箭齐发,还能同时穿喉,这……真是神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