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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耳被引到了齐王宫中,其他随从则被安排到了使馆。
季耳刚进入大殿,见到了齐国的文武大臣。齐悼公高坐在大殿之上。
“晋国使者季耳见过齐王。”季耳持节行了一个恭手礼。
“晋国无人耶?使子为使。”齐悼公说道。
季耳笑着说。“晋都新绛有五万户,展开衣袖可以遮天蔽日,挥洒汗水就像天下雨一样,人挨着人,肩并着肩,脚尖碰着脚跟,怎么能说齐国没有人呢?”
齐王说:“既然这样,为什么派你这样一个人来做使臣呢?”
季耳回答说:“晋国派遣使臣,各有各的出使对象,贤明的使者被派遣出使贤明的君主那儿,不肖的使者被派遣出使不肖的君主那儿,吾是最无能的人,所以就只好委屈下出使齐国了。”使得齐国都一阵的尴尬,
“本王已经安排好了,宴会请使者入席。”齐王马上岔开了话题。
齐国的众大臣都轮流着去敬酒,这时候两个官吏绑着一个人走到齐王面前。
齐王问:“绑着的人是什么国家的人?”
近侍回答说:“他是晋国人,犯了偷窃罪。”
齐王瞟着季耳说:“晋国人本来就善于偷窃吗?”
季耳离开座位回答说:“吾听说这样的事:橘子生长在淮河以南就是橘子,生长在淮河以北就变成枳了,只是叶子的形状相像,它们果实的味道不同。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呢?是水土不同。现在老百姓生活在晋国不偷窃,到了齐国就偷窃,莫非齐国的水土使得老百姓善于偷窃吗?”
齐王只能尴尬的笑着说:“晋使不是能同他开玩笑的人,反而自讨没趣了。”
“不知晋使此次前来所为何来。”田乞为了化解尴尬问道 。
“主使行刺晋王的人在齐国。这次出使就是请齐国把主使之人交给晋国处置。”季耳说道。
“贵使恐怕弄错 了指使之人怎么会在齐国。”鲍牧 放下酒杯说。现在齐国这些大臣都很矛盾,如果把卫国太子交出去,那么齐国就承认自己惧怕晋国。
但是卫国太子在齐国,又得罪了晋国。所以众臣都很犹豫。
“卫国太子蒯聩可是一直在齐国,正是他请动了在齐国的杀手聂政。”季耳问。
“收到,卫国一直是齐国的附属,晋国居然兴不义之兵。灭了卫国现在难道是想斩草除根。”田乞说道。
“是卫国先犯晋国,晋国只是反击而已,现在谈的是交出刺杀晋王之凶手。”季耳冷声说道。
田乞心里暗骂一句。卫国的人真是没用不知道找的什么人,不但刺杀没有成功还把自己给供出来了。
“齐王陛下,还请您交出凶手。”季耳说。
齐悼公看着众位大臣,见没有人有其他意见,只得下命令:“ 快去把卫国太子传过来吾等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众人继续用宴。“季大人吾听说晋王竟然把那些世家大族的土地都分给平民百姓。汝在晋为官员难道能够做到安心吗?”公孙明问道。
“晋侯能够爱戴百姓,百姓才会拥护于他,这也是晋国能够发展强大的基础。吾乃儒家子弟,讲究仁爱以周礼冶国。所以晋国是最接近吾等儒家治国理念的国家。”季耳朝晋国遥遥一拜。
就在这时候,有士兵来报“报告大王卫太子畏罪自杀了。”
“此话当真?”季耳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不过很快释然了,他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只要是警告了那些诸侯国,不要有非分之想。
“齐王本使要确定一下卫太子是否为本人。”季耳接着对齐王说。
“那便请吧。”
很快季耳和姬骄被带到卫太子所居住的地方,只见卫太子双眼紧闭,头歪向另外一边,嘴角挂着血迹。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浑身都沾满了鲜血,显然死去多时。
季耳并没有上前仔细检查,只是让手下的人去确定,这个手下的人其实是很长一段时间潜伏在齐国的暗风高手,这次为了让他们熟悉奇怪的情况,特意派来的。这人见过好几次卫国太子。
直接那名手下仔细观察了卫国太子,又用手比了比下他的身高。甚至检查豆国太子后背上面的那一个小小的胎记,这是暗风早就全部打探清楚的,就算找来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也不可能连这么小的胎记都一样。
“季大人此人却是卫国太子是用匕首自杀的。”
那名暗风的手下说。
季耳说:“既然如此,就请齐王将这位卫国太子的尸体火化送去卫故地安葬,以表示晋国对卫国太子的尊重。”
齐王点了点头,吩咐下去让人把卫太子尸首抬走。这次宴会总算顺利结束了。
宴会结束后,季耳回到驿站准备休息一晚上后明天回到晋国复命。
他躺在床上想起今夜的事情,心里想着:今夜虽然有惊无险,不过也挺危险的。
齐国的齐王和齐国大臣似乎都不愿意交出卫太子,不知道是为了掩饰卫太子请刺客的真相,还是为了保全齐国的颜面。
第二天一早辞别齐国众大臣,季耳就启程返回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