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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脆可口的古楼子,伴着得胜的喜悦与少女的清香,那滋味儿就别提有多美好了。简单的三言两语又怎能描绘得出?
柴迅沉醉在这幸福的味道中,久久不能自拔……
一旁的小狼仔仔仰头看着主人,眼里充满了渴望。只是,柴迅根本舍不得把古楼子拿出来与它分享。
这可是小楠亲手为自己烹制的,又岂能随意送人(狼)?
倒是小楠大方地从提篮中拿出一块来,想要掰成小块,一点点地喂仔仔吃。她显然没注意到仔仔这货是头狼,而不是一只摇着尾巴听话的小可爱哈巴狗。
对于陌生人,仔仔是从来不讲客气的,一口从小楠手中夺过整块的古楼子,就去一旁用腿护住,闷头吃起来。
一人,一狼光顾着大嚼特嚼,嘴里不时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初升的朝阳为他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仔仔周身灰黑色的毛发在这阳光下,变得根根竖直,光彩熠熠
吃饱了就睡,是为人间最大的享乐。
柴迅本就一夜未眠,此时又吃了个肚圆,和小楠一同回到太守府,就在院中的葡萄架下沉沉睡去。
“这家伙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么能吃能睡。”小楠手里拿着一把鹅毛扇,在一旁轻轻地为他驱赶蚊虫,扇着凉风。
仔细端详着他沉沉的睡颜,看起来就像一头懒睡的小虎,比之前高了,壮了,也更加英气勃勃了。
“迅哥哥,这一回,小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
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城外的空地上已经满是守城士兵和看热闹的百姓,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即将开始。
随着一阵鼓乐齐鸣,化铁炉火光冲天,打铁花的军士赤膊上阵,舞动着千余度高温的铁汁自如穿梭,如龙似蛇。
铁汁被猛然击打后蹦出几丈高,在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炫目而耀眼的铁花……
整个洋州城里里外外,到处都洋溢着一股莫大的喜悦。熊熊的篝火旁,时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洋州城的守城卒多是本地人,此时与妻儿,父母围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畅快地诉说着昨夜的那场胜利。
“爹,我昨天用大石头砸坏了一个北汉军的脑袋,他手里的大刀足有这么长,吓死个人。”士兵张顺用手比划着。
张大爷一听,吓得赶紧把儿子的手攥在手心,“儿呀,你以后一定要好好跟着范太守守城。你若跟了其他人,爹都不放心。”
“爹,你就别瞎操心了,孩儿还想去外面多长长见识,立立战功呢。要是能有机会打到北汉去就更好了。”
张顺接过张大妈递来的烤白薯,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结果被烫得连连哈气。
“娘,你别忙了,坐下来一块儿吃吧。”
张大妈却把脸一沉,“顺子,听你爹的话,就留在洋州哪儿也别去。我和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走了,谁来照顾我们两老?”
张顺一听便觉得不高兴起来,他一边啃着白薯,一边嘟囔道:“家里有姐姐陪着你们就行了,非要我留下做什么?我想趁着年轻,出去自己闯荡一番……”
还没等他说完,姐姐就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小子,当你姐姐真的不用嫁人的吗?到时候,你也不在,谁来管这个家?谁来帮爹娘种庄稼?”
“这这,我又没说马上就走,范太守刚才不还说了,让我们守城兵先回家,帮着自家一起收庄稼……”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香甜的白薯也变得没了滋味儿。
张顺觉得父母和姐姐一点儿都不理解自己,整天把他当作小孩子呼来喝去的。
唉,我真是命苦!
他忍不住抬头瞅了一眼篝火对面的柴迅。人家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说起来比我还小一岁。为什么他就可以只身闯敌营,立下那么大功劳?
这柴迅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就没个家人在一旁唠叨吗?
正想得心中愤愤,就见萧绰拎着柴迅的后衣领,把他一把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口中还念念叨叨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张顺初时还觉得挺羡慕,柴迅身后的少女看上去实在是很美。可渐渐地越看越不对味儿,最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来,像柴迅这样的大英雄也一样有人管着,有人唠叨,并不似看上去那般逍遥自在。
心理平衡了,张顺的面色也就和缓了,回头看一眼老迈的父母,也终于不再是满肚子的怨气了。
“爹,过几天庄稼熟了,我就去帮你收,你只管在家歇着。”
张大爷不知这个一向不听话的儿子,怎么突然就转了性。连忙拉着张大妈的围裙,让她坐得近些。
这才说道:“顺子呀,你爹还没老到挥不动镰刀,收庄稼的活是得要力气,但是你没做过,是做不好的。你到时候在旁边帮我和你娘捆捆扎扎就行。”
“爹,你恁地小瞧我了,我连打仗都不怂,收个庄稼还能学不会?别总把我当小孩,我已经长大了。”张顺站起身,把紧绷绷的腰带松了松,又拿起一个白薯啃起来。
“迅哥哥快看,这铁花又闪又亮,比那开封的烟火还好看呢。”小楠手指着场中的漫天铁花,笑盈盈地说道。
金色的铁花四处飞溅,在夜幕中格外的绚烂。时而像一只腾空而起的巨龙,时而像一只飞天狂舞的金蛇。
一波波,一道道,高低起伏,伴随着铁锤击打的声音,迸发着,四散着……
柴迅此时正如老鹰口中的小鸡,衣领被萧绰拽在手中,听到小楠叫他。赶紧一扭身,甩脱了外衣,朝着小楠飞奔而去。
萧绰直觉得手里一轻,这黑小子怎么就剩下一件衣服了?
抬眼望去,却见柴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与小楠肩并肩站在一起,小楠的头依偎在他的肩上,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周围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看起来每个人都很幸福,为什么只有我,只有我心中感觉闷闷的?
我怎么会突然想家了?想那广阔无垠的草原,肆意奔腾的骏马,也想爹爹和娘亲了?
对了,还有师父,这黑小子一定是把师父的死抛在脑后了。我得去问问他,究竟还去不去蜀地?究竟还想不想为师父报仇?
哼,这磨人的黑小子,我萧绰难道是上辈子欠你些什么吗?
想到这儿,萧绰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就要去找柴迅兴师问罪。
在一旁凝望多时的徐贤赶紧拽住她的胳膊:“绰妹,你要去干什么?”
“我不要你管,快把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