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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修眉眼间染上笑意, 盯着她笑：“你说我睡哪？”
梁笙卷翘的睫毛忽闪，她骤然反应过来，迅速往床的一侧挪过去, 给路林修腾出地方。
路林修看到梁笙的动作, 又笑了声, 像是第一次见他, 眉眼间多了几分痞气。梁笙看着他朝光源走去，把煤油灯熄了。
室内骤然变的昏暗, 只剩下没被窗帘遮住的微弱的月光光线照射进来。
梁笙躺下去，拽紧自己的被子, 侧转身。紧紧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又迅速睁开，再迅速合上, 感觉自己心里乱糟糟的。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 随即，她可以感受到床的另一侧被人压下去。
梁笙的呼吸一紧。
她……为什么会莫名地紧张？
沉寂中, 路林修的手忽然搭上梁笙的肩头，将她整个人别过来, 和他相对。
明明视线昏暗, 不大能看得清楚对方的面孔, 却依照自己的记忆, 觉得此时此刻面前的对方格外的清晰。
梁笙欲盖弥彰地说了声：“明天还要早起……”
身侧忽然传来路林修的低笑声：“笙笙, 你在想什么？”
梁笙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一样，她的脸倏然发烫, 别扭地别开路林修的手臂。特意离他远了些。
“我什么都没想。”
梁笙闷闷地补了一句：“睡觉！”
身后的路林修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笙笙。”
梁笙随意应了声：“嗯？”
随后她就听到身后的路林修说：“那封信我看到了。”
梁笙瞬间清醒过来，她的眼睛倏然瞪大，先是怔愣片刻, 转而反应过来，路林修说的是什么。
“是我夹在那本苏联小说中的信？”
“嗯。”
路林修声音沙哑，他轻轻应了声，而后没了声音。
梁笙忐忑地想着路林修，去摸索他的情绪。
他知道了。
然后呢？
他是知道了以后，才决定来这里陪她的，还是……已经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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