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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鹤栖寒伸出指尖，拼命确认沈浊的存在，“你也想和我一道。”
事已至此，早已无法抽身而出。鹤栖寒睁开漆黑的眸子，努力捕捉沈浊的身影。
他的徒弟头上有汗水，眼中全是他的模样。
鹤栖寒一边兴奋着，一边陷入了平静，坦然地接受了接下来的结果。
他轻笑出声：“那你来要啊。”
·
事情没有如鹤栖寒所想的那样发展。即便他已经松口，沈浊也只是在压抑地沟通着两人的神魂。
紧密的识海，被似有若无的触须磨出了一个缝隙。紧接着，宛如洪流涌入，荡涤着识海中的每一个角落。
原本只能容纳一人神识的识海，硬生生挤进了两个魂魄，满溢得快要坏掉。
魂魄丝丝缕缕地交缠，鹤栖寒眼前只见得到白光，却依稀感知到些许的记忆片段。
沈浊与天地共生，如今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岁。
他本不该存在，也不容于世。
一缕游离世外的魔。
鹤栖寒不忍让他飘荡，意识想要靠近，却猛然被人吸吮过去，翻来覆去地调弄，整个魂体都融入了沈浊的气息。不容反抗，不许挣扎。
好凶啊。鹤栖寒没有什么实感地想。
这么凶的徒弟，能紧紧捉住他，将他留在这世上吗。鹤栖寒忽然有些悲伤，眼角泪珠颗颗落下。
这些天他经常悲伤，悲伤于自己将死，却更悲伤无法陪徒弟一同走下去。
那股悲伤驱使着鹤栖寒直面他不愿意面对的那个解法。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贪得无厌地吸收着沈浊灵魂上的生命力。沈浊或许察觉了他的动作，却没有阻止他。
或许沈浊一开始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纯粹的魔不会被消灭，却会变成无意识的魔气，等到下一次复生时，回来的也未必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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