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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夜归和鬼灯的俯视的角度来看，狱卒们几乎是龟速前进，挤半天都没挤出去，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连虎皮背心都被挤歪了。
夜归看得好笑，却还注意到另一个有趣的地方，于是他扭头看了鬼灯一眼，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指着下面狱卒眼神斜睨过来：“这虎皮背心和虎皮裙是狱卒的上班标配？”
说实话，这装扮可太古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地狱到现在还处于未开化的时期，才会穿的像个原始人，即使看习惯了觉得也还好。
鬼灯正琢磨要不要再布置一间房作为面试间，冷不丁被问道，他愣了下，随即当真开始认真回想，半晌一本正经答了句：“我也不知道。”
夜归：？？？
夜归顿时脑袋问号，你说什么？你也不知道？说好的上到重大决策下小到食堂后厨的菜单都一手掌握的地狱第一辅佐官呢？
狱卒着装问题明显比食堂后厨菜单重要多了，你怎么能不知道。
夜归眼里的疑惑简直要凝成实体，鬼灯实在无法当看不到。
他无奈地一摊手：“当初我接手辅佐官这个职位时，狱卒们就是这套装扮了，这么多年下来因为没有换装的必要，我也就没管过，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
之前没注意过这个问题，这会儿猛地被夜归指出来后，鬼灯倒也有些好奇了——按照时间来推算，千年前现世已经不是茹毛饮血的时期，也早就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家族统治辖下，着装自然也不再是穿兽皮。
地狱虽然和现世相比发展总是慢一拍，但总的来说相差并不是太大，该有的东西都有，毕竟从现世死过来的亡者每天都那么多，他们可是源源不断往这边带回各种现世的最新情报，前往现世迎接死者的迎接科三连星同样如此，所以狱卒们到现在逗还穿着和现世地狱绘本上一样的虎皮衣裙才让人觉得奇怪，关键是从来没人提出过这个问题。
鬼灯摸摸下巴，心想回去得问问阎魔大王到底怎么回事了？
但现在另一件事比较重要，鬼灯暂时放下这件事不提，他伸手合上窗户，正靠在窗台边往外看的夜归不明所以地收回支着下巴的胳膊，像是在说——干什么？我还在看呢。
鬼灯没说话，只是走近给他拍了拍胳膊肘，夜归立刻扭胳膊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哎呀，胳膊上怎么全是灰尘，把他衣服都弄得灰扑扑的了。
“这地方的窗户好久不开。”鬼灯给夜归掸好衣袖，拉着他转了个身，又替他把挨着窗框的那一边给仔细拍了拍：“你挨上去的时候也不仔细看看，窗框因为没人打扫早就积了厚厚一层灰，刚才想拦你都没拦住。”
夜归这就不服了：“那你不能在我靠上去之后提醒吗？竟然就这么看着我靠上去，还靠了那么久，我手撑上去的时候你也没提醒吧！”
越说夜归越觉得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
但辅佐官大人的脑回路大概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他一本正经地回道：“反正都脏了，多一个地方脏和少一个地方脏都差不多。”
不，这可差太多了……
没有信心能说服鬼灯的夜归选择闭嘴，算了，做人就要学会妥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夜归乖乖站在原地，任由鬼灯帮他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
心里劝服自己：看在你尽心尽力“服侍”我的份上，我只好大人大量地原谅你了……